“容娘,那聘禮……”
“什麼聘禮?你還好意思提聘禮?空等你來娶我,我等了兩年,是你負我,還好意思要聘禮?”那姑娘站住身形,聲量突然高漲,將馮真問得低垂了頭,恨不能整個兒鑽進地縫裡。
“哼,你也就這麼點兒出息了。”姑娘冷哼一聲,毫不遲疑的走了出去。
可憐被拋棄的馮真,剛才還興高采烈,轉眼就像霜打的茄子,彎腰撿起婚書,徹底蔫巴了。
“那個……”江婉見證了整個退婚現場,雖然說感覺有些兒戲,但似乎沒了挽回的餘地,她想安慰下馮真,可又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嬸子,我沒事。”馮真扭頭衝她苦笑了下,然後就回自己的房裡去,“下午我會出攤。”到底也沒忘了正事,關門前還知道給個話。
趙芸娘也看了整個過程,在馮真把自己關進房裡後,衝江婉吐了下舌頭,“娘,那姑娘好生厲害!”
“倒是個膽大的。”江婉認同的點了點頭。
大虞朝的女子地位並不高,竟然還自己出麵解除婚約,而且那言語句句霸道,把馮真壓得抬不起頭。
“她不是嫌貧愛富嗎?我看她就是覺得馮小哥丟了差事,日子過不下去了才要退親的啊。”
“其實我覺得馮小哥還挺好,乾活一點都不偷懶,現在又擺脫了總想算計他的那一家子,日子應該能起過來的……”
趙芸娘邊做飯邊跟幫著燒火的江婉閒聊,從馮真的未婚妻聊到家裡的生意,聊到李延睿、李翠,一點兒都不嫌累得慌了。
江婉想到自己那一大家子,也是心塞。
“說起來,老三翻過年也該十三了,過兩年親事也要操辦起來,翠兒雖然還小,但也得學點什麼,總不好隻會做家務看孩子。”
“我聽說縣裡有大戶人家請女先生的,等咱有了錢,也幫翠兒請一個吧?”趙芸娘跟李翠的關係如今也很好,姑嫂兩個人分開也好幾天了,想起這事兩眼放光。
“嗯,到時候再說吧,至少也要咱們在縣城落下腳跟。老二轉眼就要鄉試,然後還要上京,錢啊,總是不夠。”
所以說窮才是原罪!
“娘,不用擔心的,今兒咱們的收獲就不錯,想來往後隻會越來越好!”趙芸娘倒是比她看得開,反倒過來勸解她。
“那行吧,紅豆多泡點,下午我還跟你們一起出攤。”臨江縣能吃冰的夏日並不太長,賺得一日是一日,還得抓緊時間。
江婉已經清點過了,一上午的收入十分喜人,每個人都有三、四兩銀子的進賬,重頭戲恰恰是她之前不怎麼看好的紅豆刨冰。
“咱們人手還是太少了。”其實想賺錢最好的辦法是擴大規模。
“要不要雇幾個人來?”趙芸娘也想到這個問題。
江婉思忖了下,“還是等等再說吧。”
冷飲攤子賺錢是賺錢,神奇也神奇,但戳破了那技術也不值幾個錢。
無論是硝石製冰還是刨冰、酸梅湯,在這麼小的院子裡,總不能行事機密,萬一被人學了去,就得前功儘棄。
她們來縣城初來乍到,誰也不認識,一時之間很難招攬到值得信賴的人手。
不過婆媳倆中午還在為擴張操心,想不到下午就有了驚喜,‘蜜雪飲’的隊伍一下就得到擴充,從三個人變成了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