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災民們排起了有序的隊伍,她才抹了把汗,抽空去看自己剛才不小心被人擠著,碰到了鍋邊正火辣辣疼著的手。
看著紅了的一大片,江婉倒吸口涼氣!
就為了拯救她這雙手,江婉曾花費了不少的心思,但到現在也依舊骨節粗大皮膚粗糙。
就連僅僅得到改善,白得還不怎麼明顯的膚色,也被剛才那一下燒灼的一片通紅。
這手啊,算是徹底的養不回來了?
“上藥。”江婉正對著自己的手自怨自艾,就感覺到有一個不大的物什直衝自己的麵門而來。
本能的反應將它接到手裡,是一個入手冰涼的瓷瓶。
江婉猛地抬頭,就見到失蹤多日的祁將軍和祁英正走過來。
她看了下手裡雨過天青的細瓷瓶子,大小不過嬰兒拳頭的一半,但卻製作得特彆精致,一看就價格不菲。
江婉的手正疼得厲害,拿了藥也顧不得與他們打招呼,當即拔開木塞。
一股帶著薄荷味的清香立馬彌散開來,十分提神醒腦。
“江嬸子,你們今日這樣可太冒險了!”祁英在旁邊看著擠得滿滿當當的災民暗自砸舌,“我們若是再晚來一步,這後果可不堪設想!”
“著實沒有料到會有這麼多受災餓肚子的人!”
考慮不周就是考慮不周,江婉對他的話無可辯駁“你們都回來了,是不是那些血手幫眾徹底解決了?”
也不知道祁將軍這瓷瓶裡的是什麼藥,江婉才剛塗上,便立即覺得清清涼涼的,止痛效果非常好,她甚至都有閒暇開始關注其他的事。
“差不多了吧。”祁將軍全程沒有吱聲,隻有齊英在旁邊言語模糊的應了一聲,“將軍剛說服了知府大人放糧賑災,沒想到與江嬸子你們想到一處去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知府大人還需要人提醒啊?”儘管江婉知道這不是她生活的前世,根本沒有言論自由這一說,要時刻謹記謹言慎行,但城裡那些災民處於水深火熱的情形,還是讓她對衙門官員頗有怨言。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知道好好的端午盛會也會鬨出這麼大的紕漏?府衙裡也正忙得焦頭爛額的,人手不夠啊。”
江婉也知道祁英說的話是真的,這裡與她曾生活過的前世到底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時代,官府的救災應急措施更不在一個檔次,抱怨的話也不過隨口一說。
她此刻的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的手上。
“嘿,將軍你這藥膏當真是立竿見影啊,叫什麼名字?不知府城哪裡有賣。”
“忘了。”被點到名的祁將軍這才冷冷的回了一句,“這瓶你留著。”
祁英這時才注意到江婉的手,“江嬸子,你受傷了?”
不過當他看到江婉將主子給的玉容膏在手上塗了一層又一層後,突然有些不忍直視。
千金難求的玉容膏啊!哪怕是宮裡的娘娘們有幸得到一瓶後,也得拿了小銀勺,半勺半勺的勻著用呢。
彆說這點兒燒傷,就是臉被毀了容,隻要救治及時,一勺塗下去也能不留半點疤痕。
就是不知道江嬸子知道其價值後,會不會心疼得挫足頓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