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祖宗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顧著吃。”那張二哥一把把他拽了過去,壓低了聲音湊到他耳邊問道“你到底騙了我些什麼?那玉佩到底是何來曆?”
趙誌雄本想蒙混過關,沒料到那張二哥一點機會都不給,抓住人就開門見山。
“我騙你什麼呀?那玉佩就是我無意中拾得的啊,這事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咋還揪著不放了呢?”
“說起這事兒我就惱火!我還沒去找你呢,你倒先來找我了。那麼水靈的一塊玉佩,你才給了一百五十兩,這心多黑呀。”
“我如今的處境你也看到了,所有的銀子都拿來買了那間破屋,如今付諸一炬啥也沒有了。”
“要銀子沒有,要命一條!”
趙誌雄越說越激動,一開始的那點心虛已經煙消雲散,如今他都光著腳了還怕誰呀?
“渾說些什麼呢!這回你真攤上要命的大事兒了!”
那當鋪的張二哥神情嚴肅並非唬人“我收你那玉佩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銀子沒掙到還平白惹了一身騷,你還說我心黑!”
“罷了罷了,如今說這些還有何意義。”張二哥歎氣搖了搖頭,“我就來勸你一句,若得的是不義之財,你趕緊有多遠走多遠,這府城你怕是不能待了。”
“你那東西我送上去之後,就已經有人在查,早晚會查到你的身上。”
“看在與你相識一場的份上,我能做的可都做了,你好自為之吧!”
張二哥鬆了手,頗為頭疼的看著趙誌雄。
趙誌雄的腦子裡正嗡嗡的,張二哥說了這麼多話,隻一句‘不義之財’在他的腦子裡反複回響!
就知道那是個麻煩!
早知道就不著急脫手了!
對,出城,趕緊跑,有多久跑多遠……
那個當鋪張二哥盯著趙誌雄失魂落魄的離開,一直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幾不可聞的感歎一聲,“看來我是賭對了!”
他與趙誌雄相識於青樓,那時候一個是打手一個是樂師,其實兩人的交集並不算多,趙誌雄嗜酒成癮再拉不得琴後被逐出青樓,他也進了一家典當行做學徒。
直到多年後兩人在府城相遇,趙誌雄拿了塊水頭極好的玉佩來托與他典當。
當時那塊玉佩被櫃上估價二百五十兩銀子,他自己昧下了一百兩,本以為這事兒做得天衣無縫,誰知那玉佩卻還引來了後話。
他們鋪裡收到的好貨全都會被送往京裡,專供達官貴人們挑選。那塊玉佩不出所望立馬就被人高價買去,但買主卻執意要調查玉佩來曆。
他是絕對不能讓趙誌雄知道這件事的,不然自己昧下的那一百兩可就保不住了。
就想著趙誌雄這酒鬼不可能平白多出這麼一塊貴重的玉佩來,肯定來路不正,今日便專程來詐一詐他。
果不其然,這玉佩的來路就是不正!
不過這正與不正的與他又有何關係呢?隻要將趙誌雄唬出府城,他那一百兩銀子就落袋為安了。
一場簡短的相遇,一方樂得哼著小曲兒滿意離開,另一方失魂落魄,猶如後麵有厲鬼索命。
“不關我的事,你本來就要死了……”趙誌雄抱著頭倉皇出逃,躲進自己家那堆從火堆裡刨出來的焦黑門板和梁柱中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