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代人一個不落的全都擠進了廚房裡,洗菜的洗菜,做飯的做飯。
江婉一開始還動動嘴,到後來就隻有坐在灶前燒火的差事了。
自從家裡做起生意,江梅的手藝也在飛速增長,隻有江婉這個家裡的大家長,一直沒撈到上手的機會,厲害的都是嘴皮子,動手能力極差。
“阿奶,燒這個!我的,結實!”瑜哥兒的小胖手舉起一塊劈柴要往灶洞裡丟,被江婉一把拉住後嘟囔著嘴滿臉不服。
好吧,就算是燒火,到最後還被瑜哥兒嫌棄了。
人心要公,火心要空。燒木柴的灶其實並不容易掌握火候,先彆說火勢的大小控製,頭一個燒空心火的訣竅,江婉就隻是空有理論。
經常一不留神,柴草就塞了個嚴嚴實實,不僅灶火不旺,還因燃燒不充分而弄得屋子裡煙氣嗆人。
“好,好,瑜哥兒讓我燒什麼我就燒什麼!”江婉倒也從善如流,毫無羞恥之心。
反正她是家長,做不好就不做唄,養那麼大一群兒孫是乾啥的?
江梅正在切肉絲,隻見菜刀上下翻飛,一條條長短粗細都十分均勻的肉絲很快就堆積到了案板上,動作乾脆麻利,李延宗正打了水清洗剛擇出來的豆角有模有樣,瑜哥兒手裡拿了根小棍子,嘴巴裡嘟囔著指揮江婉添柴。
這幅場景讓江婉發自內心的愉悅。
想想李家男人拒絕進廚房好像還是不久前的事情,如今飯做得倒是有模有樣了。
“娘,上回給那些酒商們都劃分了地盤,咱家的酒釀出來之後要去哪裡賣啊?”李延宗一邊忙活著手裡的事,一邊跟江婉閒聊。
醉雲樓的逍遙醉酒被評為江陵名酒後,他娘就當上了府城的這個酒水總攬。
那段時間家裡人來人往,全都是擔心丟了活路的酒商。
李延宗頭大,完全應付不了!
斷人活路猶如殺人父母。當時那個場麵一看就難以掌控,若是處理不好,醉雲樓很快就會處於風口浪尖,估計當時不少人都等著看笑話呢。
是娘將所有的酒水商人全都召集到一起,劃分了銷售地盤、規範了行業條款,在原本的利益沒有受到多大衝擊的情況下,那些商人倒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暫時化解了這場危機。
李延宗雖然這些日子出門在外,心裡卻一直惦記著家裡的事情,這會兒趁著氣氛好,他再忍不住將疑惑問了出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嗯,我家老大懂事不少,現在作坊還沒開起來呢,就知道操心銷路的問題了!”
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
不過就是軟硬兼施的問題,想要讓李延宗信心滿滿的主動學習,儘快成長起來,就不能一味的打壓、責備。
果然得了表揚的李延宗雖然紅著個臉,但那雙眼睛頓時變得又亮又黑。
“先吃飯,這件事也是時候籌備起來了,等下我跟你仔細商量商量。”
不是江婉想賣關子,實在是這事兒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自從家裡買了船開辟了航道,江婉就一直在籌謀一盤大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