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一樣,還不就是一個鄉下婦人?”小高子頗不以為然。
他們住進李家也有兩三天了,李家的人雖然熱情,但是一點尊卑感都沒有,完全配不上自家主子的紆尊降貴!
“話多!”這回還沒有輪到祁英出聲,倒是一旁的陶先生聽不下去率先開口教訓了他“說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
小高子這才轉過身去吐了吐舌頭,立馬乖乖的閉嘴,一行人這才繼續往上房走。
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除了祁將軍就是祁方了。
兩人本就不是話多的人,不言不語,大家也都習以為常,隻是誰都沒料到,祁將軍此時對江婉的行為十分好奇。
看到江婉那樣子,他的腦海中第一時間閃現出來的,竟也與祁英的想法類似。
畢竟當初‘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兩句詩可是出自她的手筆。
就是搞不明白她手裡的那支筆是否與眾不同。
……
“江嬸子,您這寫的是什麼啊?”
江婉被驚醒時,發現祁英已經進了亭子就站在自己的麵前。
他正捧起地上撿的紙,看得眉頭緊皺。
“咦,你們回來了呀!”江婉這才發現天色已晚,“吃過晚飯沒有?我這就去準備。”
儘管江婉一直想給祁將軍一行另租宅院,但人家來者是客,身為主人該有的熱情和招待一樣不能缺少。
再說與旁人劃分界線並非對誰有什麼意見,隻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的生活中夾雜閒雜人等,令自己的日子過得不太愉快而已。
就算祁將軍他們這些客人每日行蹤不定,江婉在飲食起居上都沒有絲毫怠慢,而且儘自己所能,儘量做到麵麵俱到。
“江嬸子彆忙活了,今日我家將軍去逛了城外的積雲寺,我們是吃過齋飯才回來的。”祁英連連擺手。
“……整合資源,打造江陵府名酒名片。”祁英一邊念著紙上的字,一邊內心暗自思索。
說起來他雖然算不上學富五車,也不算目不識丁的白丁啊,這白紙上的娟秀小楷個個他都認識,可合在一起念出來是什麼意思他怎麼一頭霧水呢?
“啊?哦,我胡亂寫的。”江婉忙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們醉雲樓的逍遙遊酒不是被評為江陵名酒了嗎?我這正為銷路發愁呢!”
剛才自己思考的太入神了,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祁英的靠近,自然來不及收拾,不想隨手在紙上做的筆記,丟在地上還來不及銷毀,就已經被他撿了起來。
“那江嬸子都想到法子了嗎?”祁英倒是將紙張遞還給了江婉,隻是還一臉擔心的刨根問底,沒有放過這個話題的打算。
“法子倒是有,行不行得通那得試過才知道。”江婉一邊應付著他,一邊手忙腳亂地將所有紙張收攏起來。
祁英也趕忙幫忙,數十張紙疊在一起也有好大的一堆,這些都已經成了廢紙。
江婉看的嘴角抽抽,心痛的要不得了。
要知道,若用她自己自製的鵝毛筆,估計也就費個張紙的事兒,但就因為家裡住著外人,她不想表現的太過驚世駭俗,不得不用毛筆湊合著寫蠅頭小楷。
不知不覺就費了老大的一堆紙,這些可都是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