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他這一趟出行改變挺大,其中五味功不可沒,這回出來仍舊讓他就跟了出來。
不過蘇七公子沒有太多心思計較五味的舉止,他的手裡此刻正緊握著一塊碧綠的玉佩,上麵頑童捕蟬的圖案硌到他的掌心生痛。
但凡蘇家的子孫,出生滿月後都會收到一塊帶有家族徽記的玉佩。
隻不過男兒大多是梅、蘭、竹、菊的圖案,而女兒則是魚、蟲、花、草。
他自己的青鬆佩還掛在脖頸上,手裡的則是他失蹤很久的小姑的那一塊。
蘇家子孫繁茂,特彆是男丁眾多,他小姑是三代人中唯一出生的女兒,是如今蘇家的當家老爺的老來女。
蘇七公子至今尚且記得小姑曾經在家中備受嗬護的情景。
難得的是,被父兄家人寵愛的小姑不僅沒養出嬌縱跋扈的惡習,反倒溫靜賢淑,他小時候偷懶頑皮,小姑沒少幫他求情。
可以說蘇七公子與他娘都沒有跟小姑那般親近。
可惜十三年前的一次意外,小姑出門便再沒回來。
至今小姑的名諱在家裡都是一個禁忌,無人敢提及。
可就在不久前,她的專屬玉佩卻出現在了京城!
順藤摸瓜查到江陵府城,不管是何結果,他都必須親自來這一趟。
……
江婉生病這段時間,李家的小院的傍晚倒是一下熱鬨起來。
李延睿雖然被江晚趕回了書院,但每天傍晚結了課就急急忙忙的往家裡趕,趙芸娘和江梅自不必說,李延宗也延緩了出船的計劃。
經過事之後才能深切的感受到平安喜樂的珍貴,大家都卯著勁的對江婉好,仿佛要將差點被忙碌打斷了的溫情時光找補回來一樣。
“娘!我回來啦!”
李翠從劉虎的馬車上下來,急急忙忙就往院子裡跑,大丫和姚春花兩個人緊隨其後。
自端午盛會後,李翠與沈茹就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並經沈夫人推薦入了女學。
江婉一天天在家裡像被看管的犯人,忙碌慣了陡的清閒下來,感覺渾身都不舒服,一聽到小女兒甜甜懦懦的聲音忙迎了出來。
“快進來,看你這熱得一頭汗!正好我冰了甜瓜。”
“謝謝娘!”
到底是府城的女學。
江婉本來覺得崔先生的禮儀就無可挑剔了,但她還是被李翠這段時間的進步給驚到。
雖然以前她看影視作品中,描繪女子禮儀是對女性的束縛,但真正大家閨秀的舉止還是十分賞心悅目的。
嬌憨而不做作,大方而得體,看著脫胎換骨般的三個小女孩,江婉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看她們吃東西都覺得賞心悅目。
卻不知偏房裡的歡聲笑語將氣氛低沉的正房襯得越發清冷。
院裡涼亭裡收拾得依舊樸實而乾淨,但上回看到的遊記卻再沒有出現過。
祁衍之的目光掠過雪白的紗幔,看向天際繽紛的餘暉目光悵然若失。
“祁英,收拾東西,走!”
“啊?”屋裡正扒著門框偷偷張望的人聽到點名,一開始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