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這孩子今天受驚不小,今天就彆想了,先好好休息吧!”沈夫人能理解自己相公急切的心情,他也是為了失而複得的侄女的安全,但也覺得江婉的維護不無道理,忙出來打圓場。
“對不起,是叔父太心急了!”看到趙芸娘的樣子,沈知府又何嘗不是心如刀絞?
當年大哥一家出事他無能為力,現在眼睜睜的看著侄女身處險境也仍然不知所措,他更應該恨的是自己無能而已。
見叔父鬆了口,趙芸娘這才微不可見的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大家就對如何隱瞞趙芸娘身世的事情達成共識,正好這件事隻有家裡這幾個人知道,還沒有傳揚開去,隻要對審訊趙誌雄時在場的幾個衙役封一下口,目前並不太難。
統一好口徑之後,大家正準備離開分頭行動,一直靠在江婉身旁閉目養神的趙芸娘卻突然睜開了眼。
“積雲寺!”
“我記得我爹說跟我娘說了積雲寺!”
這是剛才趙芸娘回憶往事沒有提及的一個細節,已經邁出大門的沈知府立即激動得轉身就跑了進來。
“積雲寺有什麼?”
……
此時府城大牢深處,祁衍之正麵無表情的出現在孫長貴的牢房裡。
“爺!饒命!老奴再也不敢了……”
“求主子爺看在貴妃娘娘的麵上,再饒老奴一回!”
“老奴這回真隻是財迷心竅,一時被豬油蒙了心,隻想著多賺些銀錢好讓主子爺體恤軍中傷殘老兵……”
“住口!孫長貴,事到如今你還要強詞奪理為自己狡辯嗎?”陪同主子一同前來的陶老先生實在聽不下去了。
“主子,咱們今日就不該再來這一趟,這人犯下如此滔天罪行,依舊死不悔改!”
他是真的想不到,當年一同相依為命,照顧主子成人的孫長貴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拿貴妃娘娘當年的那點舊恩要挾不算,甚至還打著主子爺的旗號為自己斂財!
“讓他說,就說說是如何為本王賺錢的!”與陶老先生的痛心疾首不同,祁衍之從初聞此訊的驚愕、失望和痛恨之中已經走出來了,如今腦子清醒得很。
聽到主子這冷若冰霜的語氣,孫長貴正痛哭流涕的臉僵了一下,突然心一下沉到了穀底,比白天在校場高台上跪地謝罪時還要心驚。
在他的記憶中,晟王對他和老陶向來百依百順,哪怕後來成年,在邊疆摸爬滾打成了大虞國的戰神,在外人眼中冷若冰霜、高不可攀的存在,其實背地裡也從來沒有對他們說過一句重話。
不,彆說重話,就連說話的話氣都從來沒有如此冷淡過!
一直心存的那點兒僥幸突然就不確定起來。
“你不說是想等我來說?”
孫長貴還在絞儘腦汁的編排著早已打好腹稿的說辭,突然聽王爺又開口了。
!!
什麼意思?意思是自己的所做所為王爺其實都已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