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江婉聽到這個答案隻差沒當場石化!
她這會兒總算反應過來,為什麼沈夫人說在場的人隻有她合適了。
其實她一早就該想到的,一男一女扮作求子的香客,豈不是夫妻身份最合適?原諒她一個母胎單身這麼多年的單身狗,又沒有多少與異性相處的經驗,感情上一片空白,有時候腦回路真不在點子上,完全沒把自己與這些世俗的關係聯係在一起啊。
不過江婉的失態也隻一刹那,她很快就恢複了淡定。
事出有因,一切都是查案需要,況且這個線索還是她自己的。
雖說與異性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江婉還有些不太適應,但與其扭扭捏捏,不如大大方方的,方顯得內心磊落。
好在此時晟王也似乎注意到了她的顧忌,主動往裡讓了讓,將板凳騰出更多的空間來。
兩人才在馬車裡坐好,沈夫人又親手遞了一個包袱過來。
這兩人進積雲寺上香是借口,借住積雲寺的廂房一宿方便暗中查案是真,既然扮作遠道而來的夫婦,行李這種該有的道具還是要準備齊全的。
江婉已經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一切都是為了獲取情報,伸手大大方方的將包裹接了過來。
倒是沈夫人看清車廂裡的兩個人有些微微的愣神。
目送青油馬車轔轔而去,她都還在為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驚豔不已。
名滿大虞朝的戰神晟王,怎麼說也是龍子鳳孫,自然生得龍章鳳姿,再加上有戰場上廝殺出來的凜凜氣勢加成,自然氣宇軒昂。
但令她覺得意外的是坐在他旁邊竟然毫不遜色的江婉。
褪下了往日樸素的棉布衣衫,換上綢緞華服的江婉端坐在馬車裡,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往日的溫婉謙和搖身一變,突然變得棱角分明起來。
頭上的珠翠襯得她那張白皙的臉越發通透和精致,一身緋紅衣衫穿在她的身上,不僅不見半分豔俗,反而鋒芒逼人,有著說不出的雍容和華貴。
若沈夫人不是一早就知道李家的家底,知曉江婉就是一個命運多舛卻又自強不息,帶著兒女從鄉下一步一個腳印,艱難走過來的鄉下婦人,她都要當真了,以為這就是晟王的正宮王妃!
無論身份還是經曆都大相徑庭的兩個人,同坐在一輛馬車裡扮作一對假夫妻,卻出奇的和諧和般配,估計任誰也看不出破綻來。
馬車已經離去,再看不到蹤影,沈夫人仍然定定的站在門口雙手合十,暗暗祈求他們這一去順風順水,拿到證據早日將一切真相大白於天下。
想起大伯哥一家的遭遇,沈夫人的眼眶不由自主的又紅了。
她才晚了大嫂幾個月進門,當初對素來聲名遠揚的大嫂很是敬畏,生怕自己彆比下去在沈家無立足之地,結果卻是大嫂對新進門的她一路幫扶,與她處得情同姐妹。
哪怕這麼多年過去,沈夫人每每思及故人,都追悔不已。
若是那日自己有陪同大嫂一起上街,就不會任由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千裡尋夫而去落到那樣的下場!
好在事隔多年,她還有補償的機會。
就在沈夫人黯然神傷之際,江婉與晟王所坐的青油馬車已搖搖晃晃的出了城,直奔城外積雲山上的積雲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