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陽沒再做回應,隻是低頭繼續寫字。
我想他死,又如何?
最後問號的那一點,似乎點得極為用力,想要戳透字背一般。
林警官低頭看了看,心裡頭已有計較,抬起頭來,目露鋒芒,“他是不是你殺的?”
說著疑問句,但語氣似乎分明有點陳述句的意味。
下一秒,聽到這句話的王遠陽目光一凜,原本一直有些微翹的嘴角也斂起了些許,整個人顯得冷冽了起來。
對視。
沉默。
這是攤牌,也是獵人開槍前拉槍栓的聲音。
沉默。
對視。
“嗬~”
王遠陽突然展顏一笑,笑得極為舒展和燦爛,似乎是覺得這句話如此地荒誕,又像是嘲笑對手這麼快就把牌全部攤開來了。
瞬間,林正忠先前一步一步引導的氛圍和緊張感,頓時消散無蹤。
林正忠本來含笑的嘴角也收了起來,表情一肅。
這個家夥!
似乎方才的的忍隱到憤怒,都仿佛是做戲和幻相。
“阿sir現在問你!上個星期,也就是十月十六日晚上十點,你在乾嘛?和什麼人在一起?”
逛街。
“自己一個人逛?一個人啊?有沒有人見過你?”
林正忠如同連發炮一樣發問道。
王遠陽靜靜地凝視著對方,笑容不變。
“你們警方去查一下唄!還有什麼問題嗎?”
肆無忌憚,又似乎胸有成竹。
因為,因為雙方都知道一點,疑罪從無。
而警察能問出這個問題,往往是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要在口供這裡尋求突破。
而王遠陽似乎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
林正忠也知道了,自己想要乘著對方情緒失控的時候,詐出對方的口供的計劃已經失敗。
正是王遠陽啞巴這一個特殊原因,讓王遠陽有了落筆思索的餘地,瞬間錯失了詐開口供的最佳時機。
王遠陽合起了筆記本。
兩人沉默,對視。
就像一開始那樣。
區彆是,似乎獵人已經迷失了方向,而惡狼則又一次逃之夭夭。
“哢!erfect!!”
“嗚~~~太犀利啦!”
燈光亮起,於此同時周圍也響起了一片掌聲和歡呼聲。
“丁仔,驊哥!太犀利啦!這麼長的戲!居然一次過!”
還是那個大胡子副導演,此時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拍起了馬屁。
丁炙看向監視器那邊,隻見到周顯揚也高高豎起一隻拇指對準了這裡。
“咦?”
丁炙的眼睛突然瞪大了起來,因為他發現了周顯揚身邊,多了一位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
“暉哥!你怎麼來啦!”
“哎!衰仔,我介紹你來的,當然是來驗收你夠不夠秤,有沒有丟我的臉啊!”
赫然正是梁嘉暉前來探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