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孤也不想跟你們崔家就這麼持續下去,你將錢賠給孤,孤便放了你,咱們就將所有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如何?”
這個提議,崔博文絲毫沒有往心裡去。
開玩笑,先不說崔家已經徹底得罪死了李承乾,單單就這三百萬兩白銀,就是將整個崔氏之人全都賣了,那也是湊不齊的。
就是湊的齊,先不說族裡人願不願意,崔博文首先自己就不肯。
世家的可怕之處就在於,他們事事以家族為先。
崔博文寧肯直接被李承乾殺了,也不願意成為他手中的棋子,況且,他還有辦法讓李承乾動不了自己。
“殿下,草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殿下派人將草民抓來,不知草民到底是犯了何事,讓殿下如此動怒?”
崔博文平淡的質問著李承乾,神色之中,未有一絲懼色,這就是他的殺手鐧。
他是崔家的人,崔家可不是什麼小門小戶,不管是抓還是殺,那你都得有個罪名。
說到罪名,那問題就來了,崔博文犯了什麼罪?
破壞金融秩序罪、破壞經濟秩序罪、故意操縱市場罪、擾亂市場罪……
在李承乾眼裡,他起碼犯了二十多種罪,這要擱後世,起碼槍斃十次。
但現在是在大唐,大唐律令裡,沒有一條能適用在崔博文的身上。
他現在的所作所為,你最多說他是個奸商,卻不能說他犯了罪。
這就是崔博文的依仗,他敢來靈州興風作浪,自然是做足了準備。
這一手,打的李承乾毫無防備,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雖然崔博文如今落在了他的手裡,殺與不殺,皆在他的一念之間。
但要是沒個說法就這麼殺了,那他可就不占理了。
這在其他人眼裡,那就是太子暴虐殺人成性,這於名聲不利。
當初殺了崔玉生之事敗露後,李世民跟他講了一天的王道,李承乾沒白聽,
為君者,殺人定要坦坦蕩蕩,若隻知小道而失了大道,那便會被天下人所棄。
就猶如楊廣,殺官員不論好壞,說殺就殺,這便失了大道,所以被群起而攻之。
所以如今要收拾崔博文,那就要師出有名,但難的是,現在沒有這個名。
見李承乾被他一句話堵的失了聲,崔博文眼中得意之色更甚。
“殿下如此折辱草民,可是因為我崔家得罪過殿下,要是如此的話,那草民無話可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殿下想殺就殺吧。”
崔博文說著,便挺起了脖子,一副任由宰割之像。
李承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手指捏的乓乓作響,過了一分鐘之後,又突然鬆開了手。
“崔博文,少跟孤來這一套,孤殺你,定然也是坦坦蕩蕩的。”
崔博文聞言,戲謔的看了李承乾一眼。
他最不怕的,就是李承乾坦坦蕩蕩的殺他了。
想要坦坦蕩蕩,那就得依律行事,而他又沒犯律法,李承乾又如何坦坦蕩蕩的殺他。
崔博文心中樂開了花,他直接將了一軍,李承乾能奈他何?
崔博文儘力不讓自己笑出來,但眼中的喜色卻隱藏不住,李承乾看到之後,也不生氣,反而也笑了出來。
哈哈哈……
莫名的笑聲讓崔博文一愣,而隨後李承乾的話,讓他更是傻了眼。
“既然沒有律法能製裁你,那孤,就為你創造一部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