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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眼瞅著就要到靈州城了,你這耷拉個臉作甚?”
即將見到分彆一年的長子,長孫臉上的喜意從昨晚開始,就沒有散過。
而李世民在昨天回來以後,卻一直黑著個臉。
李淵身子好了,今兒還是年關,馬上又能見到李承乾了。
這都是喜事,李世民卻偏偏要毀了人的好心情。
這讓長孫很不高興。
瞅著皇後白了自己一眼,李世民心裡更是苦悶。
他有心將李承乾的事情告訴長孫,但張了幾次嘴,想了想還是算了。
保不齊那逆子,現在已經回心轉意了呢。
李世民心裡一陣自我安慰,半個時辰之後,尉遲敬德稟道“陛下,太子殿下在前方迎駕。”
長孫皇後一聽,臉上的喜意更甚,而李世民卻是輕歎一口氣,看來彆宮中的禁軍,也已經跟著李承乾混了。
“兒臣,參見父皇,拜見母後。”
穿著甲胄,行禮很不利索,李承乾還沒有跪下去,長孫就連忙扶起了他。
“怎麼這麼憔悴,可是在靈州不適應?”
長孫一臉關切,拉著李承乾就是一通噓寒問暖,而反觀李世民,則一言不發冷著個臉。
因為昨晚之事,李世民心裡本來就有氣,如今見李承乾居然穿著甲胄來迎駕,這讓李世民更不爽了。
這是什麼意思?示威還是下馬威?
李世民越想越氣,忍不住的冷哼一聲。
長孫一聽,立馬看向了李世民,眼中冷意十足。
李承乾一看,連忙道“兒臣沒事,就是最近沒睡好。”
有了他的解圍,長孫臉上才又掛上了笑意。
這時,跟著來靈州的眾臣也紛紛前來拜見太子。
秦瓊和尉遲敬德因為各自兒子的關係,對李承乾最為友善,其他大臣則不冷不熱,而世族官員,反倒是特彆的恭敬。
這些人,就屬於那種下一秒準備殺你,上一秒還能跟你稱兄道弟的主。
對他們,李承乾也是熱情非凡。
特彆是崔康,李承乾對他笑的最為燦爛。
這讓崔康有點不妙的感覺,他一直在派人去靈州打探消息以及聯絡崔博文。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崔博文的計劃已經失敗了,而他的好二弟也毫無音信。
莫非,是落到了李承乾的手裡。
崔康一陣心慌。
“父皇,兒臣已令靈州士卒於城中列隊迎駕,請父皇檢閱。”
李世民不知道李承乾打的是什麼心思,但想了想還是換上了甲胄,在秦瓊和尉遲敬德的陪同下,換乘馬匹,走在了隊伍最前方。
李承乾錯落一步,父子二人一句話不說,這種怪異的氣場,令尉遲敬德和秦瓊也不敢多言。
……
靈州城已經臨時戒嚴,街上沒有一個百姓,寬敞的靈州大道一塵不染,高高立起的路燈,也被擦的鋥光瓦亮。
道路兩旁,第一團的士卒間隔一米,排出了長長的一隊長龍。
他們身形挺拔,站的筆直,猶如無所畏懼的勇士一般。
每個人都穿著嶄新的黑色盔甲,陽光照射之下,平添幾分殺氣。
盔甲的樣式與後世明軍相同,飛碟盔下,眾將士都帶著黑色麵具。
漆黑的麵具將麵容遮蓋了起來,兩個裸露在外的眼睛,讓眾人猶如從深淵中爬出的一般,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