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熙月饒有興致的舉著畫,一會看看李承乾,一會看看畫中的李承乾,猶如在對比犯人一般。
“畫的真好,就跟直接將人印上去的一樣。”薑熙月一副驚歎的樣子。
這般的誇讚,對於一個畫師來說,那就是至高無上的褒揚。
給李承乾作畫的畫師麵色謙虛,但心裡卻是一陣竊喜。
看著畫裡惟妙惟俏的自己,李承乾也是十分滿意。
“不錯,明日還是這個時候,你再給我和太子妃合畫一副。”
“諾,臣告退。”
待畫師走後,李承乾又欣賞了幾息,而後便將畫交給樸二郎,令他去交給研究院的人刻出一個特製模板。
有了這模板之後,便可以新改進的印刷法大規模印刷。
用不了幾日,這幅太子拄劍圖,便會印刷出上萬張。
到時裝裱一番下發於各縣衙,以後他的畫像,就掛在各縣衙的大堂內。
此舉,倒也沒有什麼深意,完全就是李承乾的惡趣味作祟。
想到以後每天各地縣衙,都有無數人對著自己的畫像行禮,李承乾啞然失笑。
“你笑什麼?”薑熙月不解的看向了李承乾。
“沒什麼,沒什麼。”
李承乾嘴上說著沒什麼,但卻笑的更加的燦爛,猶如瘋子一般。
薑熙月眉頭一皺,不知為何,腦袋中就突然蹦出了癔症二字。
看著李承乾都笑出了眼淚,她猶豫一二,伸出手快速的掐向了李承乾。
嘶!
李承乾倒吸一口冷氣。
他此刻的神情,充分演繹了什麼叫樂不可極,極樂必哀。
“你掐我做什麼?”李承乾眼中淚水更甚。
“我……”薑熙月張了張嘴,正不知該說什麼時,樸二郎進來救場道“殿下,魏大人求見。”
李承乾擦了擦眼淚,在薑熙月耳邊快速低語幾句之後,就趕去了前院。
他說了什麼沒人知道,但從太子妃紅透的耳根來看,估計不是什麼好話。
屋中的幾個宮女暗歎一口氣,看來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了。
……
“臣參見殿下。”
“行了,起來吧。”
李承乾的心情看起來不錯,笑嗬嗬的。
而魏征,則是一臉苦瓜相。
“殿下啊,不能在這麼下去了,現在各地官衙越來越亂,政事都受到影響了。”
“如今可謂是亂像四起,在這麼不聞不問,靈州怕是又要起亂子啊。”
魏征表情嚴峻。
他倒是也沒有誇大其詞。
如今靈州各個階層,全都亂了套。
商人大肆招人建廠,豐厚的待遇,吸引了無數百姓奴隸,所有人現在一股腦的紮向了工廠。
人就那麼多,大家現在全都衝向了工廠,其他行業便出現了勞動力短缺的情況。
這是第一個亂象。
第二個亂象,依舊和人手不足有關。
人全都跑去當工人去了,這地自然就空下來了許多。
種地,那是靠天吃飯,要是碰上個災荒,那就顆粒無收血本無歸。
而進廠當工人,不僅輕鬆,並且還沒什麼風險,而且賺的還多。
如此一來,土地的重要性,便下降了許多。
這就導致地價如塌方般的開始往下掉。
以往土地是硬通貨,不論局勢如何,都非常的堅挺。
但現在不一樣了。
一天一變的價格,令所有人都覺得這世界瘋了。
隻有李承乾自己心裡清楚。
靈州,已經開始從傳統的農業社會,像生產型社會過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