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兒啊,可是中了?”
看著老爹又期望又不敢信的眼神,賀備自豪的點頭道“不僅中了,我還是榜首。”
“好好好,祖宗庇佑啊。”賀州官跟瘋了一般放聲大叫了起來。
“爹,這大街上你”看著周遭人投來的眼神,賀備尷尬的拉了拉老爹。
“走!”賀州官抹了把眼淚,高興道“走,去最好的酒樓,今兒,定要好好慶祝一番,哈哈哈”
賀州官的笑聲很是囂張,引的眾人紛紛側目。
而像賀州官這般低調的,還是少數。
大部分寒門出身的人,那是又放鞭炮又敲鑼擊鼓的,恨不得讓全靈州的人都知道,他家有人過了初試。
熱鬨了兩天之後,政務書院舉行了第二輪策試。
這一次,賀州官就不像初試那般順遂了。
磨磨蹭蹭,一直到時間所剩無幾的時候,他才勉強答完交了卷。
原以為這次是要涼了,結果沒曾想,他居然依舊榜上有名,雖然排名墊底,但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挺過了這一關。
現在,他可以說大半個身子已經擠進了門內,隻差臨門一腳了。
隻要渡過麵試這一劫,他也就越過龍門了。
賀備很緊張。
煎熬了整整兩日之後,在一個灰蒙蒙的清晨,他獨自一人,穿著賀州官花了大價錢給做的新衣,心情沉重的前往了書院。
從剛開始的四千多人,到現在隻剩下了七百多人。
這競爭可謂是激烈無比。
負責麵試的,有十個人。
賀備也不知是幸運還是倒黴,偏偏抽到了魏征。
這位魏大人,在靈州可謂是大名鼎鼎,賀備心裡更加的緊張。
他們這一組,七十多個人,賀備排在第二十五個,一早晨的時間,他前麵的人都折戟沉沙。
魏征,連著淘汰了二十四人,這讓餘下的人,心全都跳到了嗓子眼。
自己是會成為第一個通過的人,還是會成為第二十五個淘汰的人?
一陣胡思亂想之後,賀備推開了重似千斤的木門。
看著略顯緊張的這學子,魏征看了看賀備的資料後,淡笑道“不要緊張,你叫賀備,是新入籍人?”
“是。”魏征的和善,令賀備心神稍安。
“你是從長安來,你父親以前是崔家的管家?”
“是。”
“那你就說說世家吧,你覺得世族如何?”
賀備看了看魏征,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兩個老夫子,結結巴巴的說起了他對世族的理解。
剛開始還有點緊張的賀備,越說越輕鬆,身為崔氏家奴,他對世族的理解很深,賀備講了很多,也很淩亂,但魏征聽得很認真。
待他講完之後,魏征跟著兩個老夫子一陣低語,然後衝著賀備揮揮手。
“在這把名字簽上,這是入學書,拿好了,七日之後便會開學,可彆遲到了。”
賀備顫抖的接過入學書。
這薄薄的一張紙,卻能令他卻淚流不止。
渾渾噩噩的走出屋子後,賀備哭的更加悲傷,其他人一看他這樣子,當即心裡更加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