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兩行老淚落下,心中悔恨無比。
故人誠不欺我,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李淵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
薑熙月看的也是濕了眼。
她聽得出錦衣衛這人話中的意思。
雖然李淵對她一直冷眼相待,但終究,他是李承乾的祖父。
如今,大限將至,薑熙月這心裡也是難受無比。
“父皇父皇”
正當殿內的氣憤壓抑無比的時候,萬春房齡九江哭戚戚的跑了進來。
薑熙月抹了把眼淚,隨即令屋中無關之人退下。
也不知是沒有了外人的緣故,還是因為看到了三個女兒。
李淵直接哭出了聲,哭的可謂是肝腸寸斷。
萬春三人直接撲跪在床邊,父女四人,抱頭痛哭。
殿外的萬朝均等人,聽這裡麵的哭聲,那心裡也跟堵了塊大石頭一般。
上火上的眼睛通紅的朱硯龍,靠到萬朝均一側,小聲問道“大人,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看著懸掛空中的斜陽,萬朝均悲慘一笑。
鹽州。
當初,在發生鄭太禾一事後,督察院和鹽州地方官員就杠上了。
那基本是貪一個抓一個,壞一個收拾一個。
正是因為督察院下手狠辣不講情麵,使得鹽州漸漸成了靈州吏治最為乾淨之地。
鹽州百姓對此倍感幸福,但地方官員對此可謂是苦不堪言。
在靈州政壇,被派去鹽州,那就等同於是被流放了。
哪怕這裡因為礦產資源豐富,如今已經是靈州工業重地。
想要撈政績,可謂是輕而易舉。
但饒是如此,鹽州依舊被眾人視為政壇荒漠。
有些人寧肯連降數級,也不願意來鹽州。
但俗話說的好,福禍相依。
雖然日子跟其他地方的官員比起來過的苦哈哈,但也正是因此,鹽州躲過了此次反腐風暴。
其他四州,各個部門可謂是來了遍大換血。
唯獨鹽州,此次沒有一人被抓。
看著坐在下方的鹽州刺史安開文,李承乾都覺得不可思議。
此人之前是一郡守,在靈州出仕也十幾年了,是本土係和老官派的中堅力量,據他的了解,這人之前也是來者不拒,隻要你敢送,我就敢收。
沒曾想如此一個人,現在也能坦坦蕩蕩兩袖清風了。
這人心,可真難測啊。
還真應了那句話了,惡者非無善,善者非無惡,惡惡善善,人鬼難辨。
李承乾一口清茶下肚,放下茶碗道“安大人,孤明日就返回靈州,鹽州現在的情況不錯,按這麼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定會成為我靈州命脈。”
“孤看好鹽州,也看好你。”
聽到這話,安開文心中一喜。
李承乾這是在暗示他好好乾,以後大有可為啊。
瞅著他臉上喜意甚濃,李承乾先揚後抑道“但是,一定要嚴厲打擊私自開采行為”
聽完都督的一番囑咐之後,安開文點著腦袋保證道“臣明白,臣一定謹記保證安全,合理開采,保護環境的指示,都督放心”
李承乾笑了笑,正準備再寬慰他兩句的時候,樂寶晉遞來了一封信。
看著鎮撫司的印鑒,李承乾以為還是因為朱剛之事。
結果打開一看,立馬麵色一變蹭的站起。
都督身上散發出的濃厚殺意,嚇得安開文立馬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