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看的一愣一愣的。
思慮再三後,張山小心翼翼道“魏大人,城裡現在……”
“哎。”未等張山說完,魏征便舉手製止道“張大人,食不言寢不語,咱們吃完再說。”
額…
張山懵了。
不是說邊吃邊聊嗎?
怎麼現在又食不言了?
這位魏大人,到底是想乾什麼?
看著豪爽痛飲的魏征,張山是徹底看不透了。
“張大人,來喝一個。”
見魏征舉起了杯,張山也機械的舉起了酒杯。
將杯中水酒一飲而儘後,魏征咂咂嘴,暢快大笑道“痛快,好酒。”
“來,張大人,咱們再喝一個。”
張山再次機械般的舉起了酒杯。
就這樣,兩人一杯接一杯,喝著喝著,這天色就漸漸變得暗沉。
夜幕降臨,京畿府內燈火通明。
以往威嚴的府衙,現在十分慌亂。
許許多多的巡捕衙役,帶著口罩進進出出。
他們兩人一組,將已經逐漸開始腐爛的屍體抬到馬車上。
寬敞的馬車七扭八歪的堆放了不少的屍體。
黑褐色的血液順著木板的縫隙滴下。
大晚上的,這幅場景著實陰森恐怖。
京畿府府尹趙誌德麵色鐵青。
從昨晚開始到此刻,前前後後死了一千四百多人。
這背後的賊人,簡直是膽大包天。
這也就罷了,最讓趙誌德生氣的,還是張山這個狗東西。
他明日就要跟著李世民去靈州了。
在他走後,張山便會接任京畿府。
所以在七日前,趙誌德便放權給了張山。
按道理,現在這事,跟趙誌德沒有關係。
但沒曾想,張山這個狗東西,說是去內閣報信,結果一去不複返了。
京畿府的人沒辦法,隻好尋來了趙誌德。
在京畿府這位置上乾了快小十年了,沒曾想臨了臨了,卻來了這麼檔子惡心事。
這將是他政治生涯上的一大汙點啊。
趙誌德很是惱怒。
長吏掃了眼府尹大人,小聲詢問道“大人,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趙誌德瞪了眼長吏,而後頭也不回的往家裡走去。
怎麼辦跟他有何關係。
這個爛攤子,就讓張山去收拾吧。
這個狗東西既然都不著急,那他更無所謂了。
最好今夜還能搞的再大一點,到時,看他張山如何應對。
這個王八蛋,真不是個好東西。
趙誌德罵罵咧咧的回了家。
而在此刻,解川也正在安寧客棧裡,獨自一人喝著悶酒。
長安鎮撫司,可謂是耗儘了他的心血。
親自毀掉自己的心血,這等滋味,沒人能理解。
今夜過後,長安鎮撫司,將不複存在。
看著嬌姐的月光,解川突然一笑。
笑容之中,滿滿的悲哀之色。
推門而入的汪建坤看到他這幅神色,心裡也是非常難受。
“大人,許多人已經發覺了,是不是該讓猛虎營直接動手了?”
解川神色一冷,毫不猶豫道“告訴猛虎營的人,殿下說了,要周全細致萬萬不能出紕漏。”
“若是逃走一人,那誰都沒辦法對殿下交代。”
汪建坤點點頭,神色凝重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