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太子!
“劉兄弟,吃點吧。”張子風坐在床邊,手裡端著一碗稀粥。
劉枕眼中毫無光彩,如傻了般呆呆看著上方。
這時,李承乾走了進來。
“臣參見陛下。”
張子風放下碗連忙行禮。
劉枕側歪腦袋,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你先下去吧。”
“諾。”張子風告退。
李承乾看了眼劉枕,隨即坐到了窗戶邊的木椅上。
“可感覺好點了?”
劉枕咬牙坐起,跪在床上叩首道“是,罪人多謝陛下關懷。”
李承乾一笑,伸手從一旁的圓桌上倒了杯水,一飲而儘道“你是個有趣的人,以後,就在靈州陪著父皇吧。”
說完起身離去。
他走後許久,劉枕才抬起了頭。
透過窗戶看了眼藍天白雲,端起已經變涼的稀粥,隨即狼吞虎咽了起來。
……
李承乾親自賜姓,問題直接迎刃而解。
不管是對老婆,還是對老爹,都交代的過去了。
房遺愛歡天喜地的回了家。
剛一到家,就見房玄齡正逗弄著兩個孫女。
大的四歲多,小的兩歲出頭。
房玄齡一直想要個女兒,但可惜天不遂人願。
如今有了兩個孫女,他可是喜愛的很。
“爹…”
大女兒房雲,看到房遺愛後立馬興高采烈的跑了過來。
小女兒房憫,張開手搖搖晃晃的也撲了過去。
看著小孫女邁著兩個小短腿,亦步亦趨的,房玄齡緊張的胡子都立了起來。
左手抱起大女兒,右手夾著小女兒,房遺愛笑嗬嗬道“爹,我回來了。”
房玄齡冷哼一聲,懶得看房遺愛。
他有兩子。
長子房遺直,性情聰慧行事頗有己風。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房玄齡以前對這話深信不疑。
直到房遺愛出生。
這幼子,天生腦袋就好似缺根弦一般。
房玄齡有一段時日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戴帽子了。
這個懷疑持續了許久。
直到房遺愛逐漸長大,眉宇間跟自己有了幾分相似後,房玄齡才打消了懷疑。
可這讓他更納悶了。
自己也算是個聰慧的人,怎麼就生了個這麼個玩意。
喜當爹就算了,竟然還要立成嫡子。
身為房遺愛的嫡子,那可是要寫入族譜死後埋祖墳入宗祠的。
房玄齡想想就頭大。
這讓他以後到底下見了祖宗可怎麼交代。
李承乾渾身上下一百八十個心眼。
秦懷玉那小時候也是個二逼玩意。
看看人家現在,行事周全,說話有理有據。
秦瓊去了,人家把胡國公府打點的井井有條。
房遺愛這混賬玩意,跟秦懷玉比起來,和李承乾的關係更近,跟著混了這麼久,這腦袋怎麼就一點竅都沒開呢?
看著呲牙咧嘴的房遺愛。
房玄齡是越來越窩火。
哼!
茶盞往桌上一扔,溢出了不少茶水。
房遺愛下意識腦袋一縮,如見了貓的老鼠般。
“去找你娘玩去。”
打發走兩個女兒,房遺愛偷偷看了眼老父親,小聲道“爹…陛下,給鳴兒賜姓為國姓了。”
房玄齡一臉錯愕。
隨即拍桌而起,氣的手抖道“你…你…你可真是要氣死我了!”
房遺愛一臉懵逼,著實是想不明白。
這不是件好事嗎?
怎麼還生起氣來了呢?
小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來很是呆萌。
哎呀!
跺跺腳,房玄齡如泄氣的皮球般坐下,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房遺愛遲疑一二,隨即小心翼翼坐下。
“兒啊。”房玄齡看了眼門外,隨即意味深長道“你無大功在身,恩寵過甚,這是取禍之道啊。”
房遺愛很明顯沒明白這話的意思,一腦門問號。
房玄齡見此,無奈一聲長歎,隻得攤開了說道“你和陛下如今君臣相得,憑的就是幼年的那幾絲情分。”
“陛下對你的恩賞,從來不是因為你辦了啥大事,立了啥大功,全憑的就是這點情分。”
“兒啊,君王多無情。”雖然是在自己家,但房玄齡很是小心,壓低嗓音道“現在加恩一次,這絲情分就淡薄一絲。”
“等到這份情分沒有了,那時候你爬的越高便摔得越慘。”
“你無大功,卻得厚賞,許多人定會心生不滿,到時候他們要是對你落井下石,你怕是就……”
“爹!”房遺愛皺著眉,打斷道“陛下不是這樣的人。”
“你……”
說了半天還是沒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