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彬很苦惱。
他甚至想親自去靈州看看。
但身為暗探,未得到命令,不得擅自離崗。
因為這件事,蔣文彬近幾日都心不在焉的,工作上頻頻出錯。
就在剛剛,他一不小心將酒水撒了客人一身。
而後便挨了幾個巴掌,老鴇還借著這個由頭,罰了他兩個月的薪水。
要擱彆人早都撂挑子不乾了。
但蔣文彬無所謂。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靈州之事,他想的很入迷,甚至都未注意到水盆中的衣服已經被揉出了兩道口子。
咳咳…
一陣乾咳聲,喚回了蔣文彬的思緒,看著客人的衣服,他顯得很是煩躁,這時,兩人從身後竄出,用一種莫名的眼神,不停地打量著自己。
“兩位客官,有什麼吩咐?”
長久以來的習慣,令蔣文彬下意識的一臉獻媚。
這人,怎麼看都像是個龜公,鎮撫司的暗探,都這德行?
兩個鎮撫司緹騎對視一眼,左邊稍微壯一點的,開口問道“你……你可是蔣文彬?”
“客官找錯人了,小的不姓蔣。”
說著,蔣文彬轉身就要走,鎮撫司兩人連忙攔住了他。
“劉二狗,本名蔣文彬,百騎司暗探,貞觀四年潛伏於香翠閣,家中一老母,如今在洛陽。”
前一秒還一臉媚笑的蔣文彬刹那間變了臉,躬著的腰直挺了起來,目帶寒光道“你們是什麼人?”
“兄弟不要緊張。”身材強壯的漢子笑嗬嗬道“我等是奉宗大人之命來向你傳令,自即日起,你的任務便結束了。”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荷包,遞過來道“拿著這筆錢,回家去吧。”
錢袋嘩嘩作響,聽起來不是筆小數目,蔣文彬隻看了一眼,而後便警惕的盯著二人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等既然奉宗大人之命,那自然是百騎司的人了。”
認真打量了幾息這二人,蔣文彬緩緩擼起了左袖子,上臂上有著一小小的刺青。
鎮撫司二人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們的胳膊上也有刺青,隻不過和蔣文彬的不同,他們的是一吐著信子的蛇,這是鎮撫司的標誌。
沉默幾息,蔣文彬放下衣袖,帶著嘲諷的口氣道“你們是鎮撫司的人吧?”
“不錯,兄弟,我們的確是鎮撫司的人,陛下已經下令解散百騎司了,你若是想加入我們,也可以,若是不想,拿錢回家去吧。”
壯漢將錢袋扔在了地下,蔣文彬看了一眼,鄙夷一笑道“哪個陛下?蔣某隻認一個皇帝,有人說,你們的陛下可是謀逆的賊人。”
“大膽!”
一直沒開口的矮個子男人當即拔刀,一臉憤慨。
他身旁的壯漢臉色也很是不好看。
李承乾對百騎司這些人,算是寬宏大量了,蔣文彬說這話,有點不識好歹了。
被人用刀指著,蔣文彬也毫無懼怕之意,從他捏緊的拳頭來看,已是做好了搏殺的準備。
劍拔弩張的三人,令空氣都多了一絲寒意。
“哎呦呦…”花枝招展的老鴇突然露麵,帶著一股刺鼻的胭脂味,撲到鎮撫司這二人身邊道“兩位郎君這是做什麼,可是這不長眼的東西得罪了兩位。”
說著,老鴇麵色一變,一步上前,高舉起手,作勢就要扇蔣文彬。
“該死的東西,還不給……”
話還沒說完,手腕就被人抓住。
而後,在瞪大的眼神中,蔣文彬一巴掌就扇了過來。
啪…
抹著厚厚粉底的臉蛋上印上了一道五指印,老鴇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腫起的臉頰,不可置信的看著蔣文彬。
這個下賤東西,竟然敢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