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好心勸說,沒想到段誌玄聽到之後,直接拍桌而起大聲嚷嚷道“那咱豈不是成了給程咬金那老東西打下手的了?我跟著陛下得時候,他還在瓦崗寨當皇帝呢,現在……”
“哎呀呀將軍!”
副將急了,也顧不上什麼上下尊卑,起身就捂住了段誌玄得嘴“將軍,不能說不能說啊。”
一絲酒意上頭的段誌玄立馬清醒了過來,推開副將,低聲嘟囔了兩句之後,又不甘心的坐了下來。
這時,門口的親兵又進來道“將軍,盧國公府來人了,說是盧國公在府中設宴,晚上請您去喝酒。”
這是要擺升官酒了,一想到程咬金得意的嘴臉,段誌玄就氣不打一處來道“去去去,回了去,就說我軍務繁忙,抽不開身。”
“諾。”
親兵行了一禮轉身就走,沒曾想左腳剛邁過門檻,就聽段誌玄又改了主意“等等,告訴盧家的人,就說我晚上準時到。”
“將軍,那移駐?”
“這事你看著就行了。”段誌玄揮揮手,打斷副將道“我倒要去看看程咬金這老東西能有多得意,要不是之前他故意坑我,那就是我跟陛下去靈州,今天說不定這直隸行軍道……”
越說越心煩,段誌玄煩躁的輕拍桌子道“算了算了,說這些沒意思,你下去辦事吧。”
副將苦笑的搖搖頭。
……
眼瞅著就要入冬了,所以天也黑的越來越早。
酉時剛到沒多久,太陽就不見了蹤影。
程家今天晚上很熱鬨,升官發財乃是人生大喜,程咬金整整一天都樂的合不攏嘴。
段誌玄到了之後,看到程咬金這幅笑眯眯的嘴臉,那是一通羨慕嫉妒恨,不過也就是一會的功夫,在幾杯酒下肚之後,他便和程咬金等人勾肩搭背了起來。
程府喧囂聲不斷,一直折騰到了後半夜,眾人才逐漸散去。
侯君集今天雖說是不請自來,但也玩的儘了興。
酒水在肚子裡晃蕩來晃蕩去,上了馬車之後,侯君集便將頭從窗戶伸出開始吐,這一吐,便一直吐到了家門口。
肚子雖然說吐的啥都沒有了,但腦袋卻是清醒了一些。
“老爺,慢點。”
管家將侯君集扶下馬車,在耳邊小聲道“老爺,直隸布政使張大人等了您一晚上了,不管小的說什麼,他就是不走,說什麼都要見您一麵。”
直隸布政使?
侯君集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張山,原先京畿府的府尹。”管家給解釋了一下。
“是他啊。”侯君集這才想起來“他找老夫乾嘛。”
“這……”
管家搖了搖頭。
“走,去看看去。”
……
從下午登門,一直等到現在,張山那是已經困到了極致。
侯君集要是再不回來,他怕是都要熬不住睡過去了。
不過萬幸,這人終於是被他等到了。
“候大人。”
侯君集搖搖晃晃的進來,張山連忙起身扶住了他的另一隻胳膊。
嗝~
滿嘴的酒氣,熏得張山差點沒吐出來。
坐在椅子上,侯君集眼睛睜也不睜道“張……張大人,你…你見本官有何事啊?”
張山看了眼管家不說話,等了半天沒聲音,侯君集睜開眼睛,隨即便讓管家先出去。
待沒有閒雜人等之後,張山湊到侯君集身前,帶著三分謙卑七分諂媚道“侯…候大人,在下寒門出身,自小家裡窮的都揭不開鍋,為官這些年,我也是兩袖清風,家裡雖不說家徒四壁……”
張山哭起了窮,說的侯君集腦袋生疼,不耐煩的打斷他道“有……有話你就直說,是…是想跟本官借錢?”
張山討好般的笑道“大人,下官不借錢,下官的意思,是…是……那兩萬銀元能不能還給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