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臉一黑。
“有多少人鬥毆?”
“七…七八千人。”
李承乾的臉更黑了。
這他娘的跟嘩變有啥區彆。
“怎麼回事!”
張士貴擦了擦冷汗,簡短快速的將事情大概講述了一遍。
新征召的這二十萬人,其中十萬人是從關中一帶征召的良家子,剩下的十萬人則是從關中之外征召的寒門。
所謂的良家子,指的不是良善,而是家境優渥之人。
而所謂的寒門,其實說白了,就是家境寒酸窮困潦倒之人。
一方,是為了建功立業參的軍,一方,是為了填飽肚子以及豐厚的軍餉參的軍。
這種差異,令營中的這些良家子難免產生了絲優越感,所以平日裡或多或少對寒門出身的這些人都有些輕視。
被人輕視,擱誰誰心裡都不爽,所以漸漸的,兩方就開始起了摩擦。
張士貴對此早都知曉,但他並未往心裡去,反而暗中還總是推波助瀾。
他倒也不是有其他的心思,純屬是因為這兩方在訓練中總是暗中鼓著勁。
你揮刀一百下,我就揮刀兩百下,就是誰都不服誰。
張士貴一看,這對訓練大有益處啊,再加上他們平日裡也隻是拌拌嘴,並未有過激之舉,所以張士貴也沒覺得有多嚴重。
今日,他想著剛好過年了,再加上即將都要分赴各地了,所以便下令停訓一日舉行聚餐,他還貼心的用自己的錢給準備了酒水。
結果,好心辦了壞事,事情就壞在了這酒水上。
幾杯水酒下肚,有兩人率先爭執了起來。
一個,叫做裴行儉,一個,叫做薛仁貴。
裴行儉,將門出身,手上的功夫不弱,在良家子很有聲望。
而薛仁貴,雖也是將門出身,但家道早已中落,他的功夫也不差,寒門這些人對他很是信服。
兩人在這群新兵中,都是出類拔萃的主,再加上都是二十郎當歲,正是爭強好勝的時候,所以平日裡誰都看誰不順眼。
今天兩人吵著吵著,不知怎得,竟膽大包天的掀桌子動起手來了。
這一下子可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動手的人越來越多,等張士貴趕到的時候,校場上已經是混戰連天,要不是這些人還沒衝昏頭腦,怕是早都已經出大事了。
李承乾聽的一愣。
裴行儉,薛仁貴…
這兩位可都算得上是一世名將了。
曆史上,在貞觀年間的這些武將逐漸老去之後,大唐軍界他們兩個算得上是頂梁柱了。
沒曾想,此次招兵把這兩位給撈出來了,這兩人,竟然也還有這麼血氣方剛的時候。
李承乾突然一笑。
張士貴看的一愣。
七八千人在裡麵打的頭破血流,皇帝怎麼還笑得出來。
“陛…陛下,安全起見,您還是先回宮去吧。”
打鬥聲越來越響亮,張士貴實在沉不住氣了。
這些人一旦要是衝了營,那他這罪過可就大了。
對於回宮的提議,李承乾根本沒考慮,斜撇一眼張士貴,將腰上的令牌扔給朱奕道開口道“你立刻回長安,將虎賁軍調來。”
“陛下。”
張士貴麵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