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軍的主將也已經挑了大半的人了,周開群一陣懊惱,急忙搶起了人。
…………
外麵喧喧擾擾,聽著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裴行儉起身,豎起耳朵認真的聽了聽,喊道“外麵出什麼事了?”
“喂,門外的,吱個聲啊。”
地下室外的守卒不出聲,靠在牆角的薛仁貴,一邊不停地在眼前晃動著手掌,一邊開口譏諷道“瞧瞧,就你這德行,誰都不願意搭理。”
“姓薛的,你還想打架是不。”
裴行儉盯向了牆角,看著隱隱晃動的手掌,咒罵道“小心遲早把眼睛晃瞎了。”
薛仁貴冷笑一聲,不願再搭理這等無知之人。
地下室漆黑一片。
看不到日月星辰,薛仁貴都已經忘記了時間。
每日吃喝拉撒都在這小小的屋子中,空氣中濃濃的騷臭味,已經將那股年少衝動,抹去的差不多了。
若是這輩子還有機會出去,他定然做個動口不動手的君子。
正想著時,地下室的門咯吱響起。
薛仁貴和裴行儉下意識的都捂住了眼睛。
明亮的陽光打進,兩人透過指縫適應了幾息後,才放下了手。
“豁,跟豬圈一樣。”
看守捏著鼻子,將懷中的黑色軍服丟在腳下,嗡聲道“把衣服換上後出來。”
說完,看守匆匆逃離。
裴行儉撿起粗麻衣服,如獲至寶般的用臉摩擦著。
衣服的材質很粗糙,摩的皮膚微微泛紅,一直很愛護臉蛋的裴行儉此刻卻不在乎了。
他的表情,很陶醉,很沉迷。
但在薛仁貴的眼中,一切都變成了猥瑣。
從地下室出來,久違的新鮮空氣,令腦袋一陣昏沉。
兩人雖換上了新衣服,但一身的臭味仍在,侯在門口的守衛不願太靠近二人,退後五六步後,一口氣道“薛仁貴,你去北軍第三軍,裴行儉,你去南軍第二軍。”
說完,守衛一溜煙的遠去。
南軍,北軍?
兩人一頭霧水,下意識的互相望去,眼神交織的刹那,又冷哼一聲瞬間彆過了頭。
順著校場一路問,薛仁貴找到了第三軍的負責人。
“報告,我叫薛仁貴,被分至北軍第三軍。”
怪不得突然傳來一陣屎味,負責人連忙用衣袖捂住口鼻,快速翻起了桌上的名冊。
十幾頁過後,薛仁貴的名字映入眼前,後麵還跟著私自鬥毆幾個字。
負責人皺了皺眉頭,本就嫌棄的眼神變得更加嫌棄,隨即提筆,在後勤營的名冊上記下了薛仁貴的名字。
一波接一波的人從終南山走去,浩浩蕩蕩的隊伍,在長安城外吸引了不少的眼球。
漢人大多議論的,都是這些士卒是哪部分的。
那些外族之人則都震撼於唐人軍威之甚。
從吐穀渾來的慕容孝雋,喃喃自語道“唐人是越來越強盛了。”
“大人。”親衛抵過木牌道“手續都辦妥了,可以進城了,守城的士卒讓咱們直接去鴻臚寺,說他們會給咱們安排住處。”
慕容孝雋點點頭,城門樓牌匾上的長安二字,在太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慕容孝雋暗歎一口氣,心中忍不住升起了股惆悵。
也不知唐人願不願意救助他們些糧食。
如果不願的話,那會不會接納他們請求歸順內附的請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