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從澡堂子出來,陳平安強烈要求必須吃早餐,他個後世人一天三頓習慣了,現在不差錢,更不得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三碗蔥花麵,拌上點不要錢的辣子,呼呼吃得乾淨,陳平安總覺得,現在的人吃飯根本沒必要洗碗,反正都是白的發亮。
純純浪費水資源。
吃完先去了一趟供銷社,買了點裝備,他們這買賣來錢是快,但風險也是極大的,被打被抓都有可能。
他們現在和以後,都還要這個縣裡混呢,儘量彆讓人給認出來最好。
老規矩,陳平安打探完後,帶著他們尋了塊不易發現圍觀的地方,擺上桌子開乾。
他們這是釣魚,不是網魚,人多不是好事,萬一被揭穿或發現,跑都不好跑,餌下來,有個三四條魚聞到來轉轉就行了。
現在還沒人,陳平安蹲在桌子對麵,瞧了眼張躍進,諷刺道
“張老板,你這造型太他麼誇張了吧!”
張躍進和他們裝扮差不多,隻是這騷包在臉上擦了腮紅,半邊臉紅豔豔的。
張躍進不以為諷,反以為榮,開心說道
“是吧,你也是這麼覺得哈,那就更沒人能認出我來了,唉,隻怪我這張臉太俊了。”
陳平安無語,罵道“你他麼那有臉?”
鬥嘴沒幾分鐘,來人了,陳平安偷偷打量了眼,男人提著上海包,穿著呢子大衣,黃色軍褲,腳踏黑皮鞋。
大魚,陳平安立馬拍了拍桌子。
“老板,怎麼玩?”
…………
表演完美,結局也很滿意。
操著一嘴廣普的大魚輸了二十多塊才走,今天陳平安要求不能一味的贏,偶爾也放幾把水,讓人家贏一點回去。
做戲做全套,麻痹魚兒們以為是手氣運氣的問題,儘量不讓他們懷疑。
換人,東哥樂顛顛跑去表演,他有點愛上了這種人前演戲的遊戲,僅次於做木匠活。
陳平安蹲在路口把風,眼睛到處轉,快換班撤退時,突然兩個穿白上衣,藏藍色褲子,頭頂白色黑邊大簷帽的人往這邊走來。
愣了下,直到看到兩片紅領章,他才反應過,這是這個時代的條\子,啊不是,是阿sir。
風緊,扯呼!
陳平安立馬站起來,往前麵走去,左手掄圈打信號。
這是他們設計好的,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手痛胳膊酸,掄著鍛煉鍛煉呢。
誰知,第一次用就出現了狀況,那兩貨太專注了,根本沒注意到他。
路不長,隻有一百來米,攤子就擺在路邊兩個花壇中間,剛好隻能容納幾個人在裡麵,地方狹小,也容易做手腳。
現在他無比後悔選了這麼個地,原計劃張躍進當老板,東哥在人群外圍照看著,時不時還要看著把風的陳平安。
張躍進沒看到正常,畢竟花壇裡的枯樹遮住了視線,他麼張木匠那麼精神湊在人堆裡,看得全神貫注,就他麼神了。
陳平安急的頭上都冒汗了,可是他不敢跑,人家就在後頭呢,跑不是告訴他們你這人有鬼。
左手掄得快飛出去了,還不見前麵發覺。
五十米,三十米…
“木匠,大款…”
不能等了,陳平安剛喊了兩句,就聽得身後傳來兩個阿sis的吼聲。
“欸,欸,你乾嘛呢。
”對,就是說你,小夥子。”
“站住,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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