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的逆襲1979!
招娣走了,抱著孩子毅然決然的走了。
晚飯,兩人隨便弄了一點,吃的都有點心不在焉。
陳平安一直皺著眉頭,他想不通招娣是為了什麼。
念娣打來洗澡水,洗完臉後,蹲下給他洗腳,陳平安收回思緒,矮身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已經大好了,凍瘡那也隻剩下一些死皮了。
慢慢幫她揭掉,再看看額頭,上麵的傷疤還在,淡淡的紅印在油燈下,是那麼刺眼,就像一個精致的花瓶,頂上出現裂紋了一樣。
“姐,我不幫她,你怪我嗎?”
念娣閉著眼睛,仰著小臉乖乖讓他塗抹藥膏,聞言輕聲說道“不怪,我們走到這一步,太難了,我們幫不了她。”
“你說她為什麼啊?”陳平安剛才想半天也沒想明白。
“可能,她不說,也有她的難處吧。”念娣接過他手裡的藥膏,搖搖頭歎氣道。
她能猜到一點,可是不確定,自然也不能說。
“行了,不管他們了,睡覺,明天還要去牛馬灣送畫,爭取在小年前送完,咱們好好過個年。”
陳平安邊擦腳邊說道,牛馬灣也屬於茅草大隊,離村子沒多遠,往公社方向走,過橋轉個彎就到。那裡以前是養牛養馬的地,所以得了個在後世略含貶義的名字。
茅草村才一百多戶,消化不了他帶回來的這些年畫,這附近幾個村灣他計劃都要跑到。
十塊錢買的,如果按照這幾天賣的平均值五分一張算,一千多張全部處理完,扣掉本錢他還能賺四十多塊錢。
四十多塊錢能買多少東西啊,買肉都能買六十多斤,何樂而不為。
本來是個掩護,沒想到還能再賺一筆,完全是意外之財。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陳平安揣著念娣烙的幾張大餅,出去彙合了富貴就往牛馬村出發。
這次去彆的灣子,那些大人就不讓自己孩子去了,一來危險怕走丟了,二來丟不起那人。
本村裡鬨鬨無所謂,大家就當看個熱鬨,這個東西本質上就是乞討,為了幾顆糖去彆的灣子,他們不能接受。
陳平安問富貴咋還去,他興奮道“我爹腳摔了,我娘忙著顧他呢,哪來時間管我嘛。”
“你爹受傷了,你咋那麼高興?”
“不用做作業啊,還能出去玩,多得勁。”
陳平安無語,這娃兒都快十四了,還是個小屁孩子心性。
到了村灣口,陳平安在路邊找了個木棍杵著,不同於本村,這裡的狗不認識他倆,彆被咬囉,那就虧大發了。
“乾活…”
陳平安當頭進村,繼續他的送福大業。
有笑臉,有白眼,陳平安很坦然,幾次拉住暴怒的富貴安撫道
“彆忘了,我們是在送福,他們攆我們就是在攆福,他們都不要,你氣個啥。”
富貴想了想,有道理,還是大哥有見地,聰明。
中午,尋了個乾淨地,陳平安掏出餅子,兩人平分吃完,摘了幾根冰溜子塞進嘴裡嚼吧嚼吧算是解渴了。
灣子不大,一上午就送完了,富貴還想去另一個灣,陳平安拉住他,指了指天,陰沉沉的肯定要下大雪。
早上出門還出太陽來著,一陣狂風來說變就變。
不能等了,兩人冒著風往村裡趕,快到小橋時,風雪飄然而至,兩人連忙加快腳步往村子方向跑。
“平安,你看蕩裡有東西晃,我們下去捉啊。”
順著富貴手指的方向,陳平安喵了一眼,轉而罵道
“捉個屁,那麼深的雁蕩,快走了。”
雁蕩就是河邊的蘆葦蕩,蘆葦又高又密集,是野雞野鴨天然的宿營地,冬天枯死了依然茂密,裡麵全是爛泥,不說抓野雞,人進去了都很難出來。
頂著一頭白雪,還摔了幾跤,兩人總算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