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烈的心中隱隱有著一種預感,這種感覺無比真實卻又無比虛幻。
“或許,這四百年來的枷鎖就要解開了。”風烈心中默念道。
“考驗。”中年男子簡潔的兩個字無疑給風烈的心中打了一支鎮定劑,使他徹底放鬆了下了。
風烈轉過身來,仔細看著眼前的景象,突然笑出聲來“原來是風行九門鎖環陣。”
身後的中年男子見狀,心下道:“好久未見風兒笑了。”
笑著搖了搖頭,看著麵前身影挺拔的孩子,語氣嚴厲起來“為武者,對待事情要心靜神明,冷靜從容,切不可被表麵迷惑。風兒,切要謹記!”
“多謝父親教誨!孩兒必當謹記!”
“嗯!”中年男子滿意的點點頭。
“風,你在嗎?”雲陽搖了搖略感疼痛的腦袋,先前被那股冰雪漩渦卷起十幾米高後瞬間跌落,所受到的撞擊力可不小。
起身在一片漆黑且寒冷中緩步前行,這裡的空間似乎不小,說出的話顯得空曠、清晰。
向前走了十幾步後,手上終於傳來了摸到實物的感覺。
隻是這感覺未免太過刺激,手上最後一絲暖氣也被這股寒氣所泯滅。
一道光芒衝破黑暗的囚牢,帶來一聲喜悅:“還好包裹裡早準備了應急燈,這裡還挺寬闊的。”
大致看了看洞內的情況,雲陽發現在被冰窟的邊緣上,有著九個形同門口的整齊的冰牆。
“冰牆如此整齊,恐怕這裡有古怪。”
雲陽認真思考起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一切恐怕並非偶然。”
四下環顧了一圈,雲陽恍然大悟:“莫非出口就在這九個門口中?”
想到這裡,雲陽急忙起身來到其中一個門口,未等揮拳出去,冰門便自動打開。
眼前,瞬間光亮如晝。
就在雲陽踏入洞口的一瞬,他的身影也終於出現在風烈父子的眼中。
“總算出來了,不過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雲,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陣法外,風烈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又不由得為雲陽擔憂起來。
風行九門鎖環陣乃是神獸煢焐所特有的本領,此陣法有九條同路,九路相同,九轉連環,陣法內機關陷阱之類更是不計其數。
更為奇妙的,卻是身處陣法之人看不到外界,而陣法之外的人確實能夠真實的看到陣法內的情況。
中年男子向著天空放了一個信號彈之後道:“陣法是專門更改過的,就看他能夠達到何等高度,迎接,何等洗禮了。”
陣法內,隻見雲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
“蹬蹬蹬”腳步聲空曠久遠,有著很妙的節奏感。
“嗖~”
“嗖嗖~……”
空中不斷傳來破空聲,隻見一道冰錐火箭般的衝來,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
閉眼,零點一秒後,睜眼。
短暫的空隙,眼前卻已是一片冰錐布滿的世界。
仿若透過萬花筒看到的世界。
雲陽真氣猛的提起,身影瞬間連成一片在冰錐的間隙中不斷躲閃起來。
但,越來越多的冰錐已經不是用身法可以躲避的了了。
“哢嚓~”隻見雲陽一拳揮出,麵前的冰錐瞬間打碎一片。
“來吧!”雲陽豪邁的大叫一聲,雙拳頻頻打出,不斷擊碎一片又一片的冰錐。
突然,一道冰錐打在了雲陽的腿上,寒氣瞬間侵襲,導致身上的金甲關節處僵化,一動不動。
災難永遠像狼群一樣成群結隊。
不足一秒,雲陽的雙腿便被凍的僵死,雙拳也因為寒氣的入侵而揮舞的愈加緩慢。
“哢嚓、哢嚓~”幾道冰錐在撞擊到雲陽結實臂膀上的破碎聲宣告了雲陽雙臂使用權的結束,同時也宣告了冰錐世界的破滅。
“呼~看來上蒼還是挺眷顧我的。”雲陽笑道。
然而下一秒,就隻剩下了對上蒼無儘的咒罵。
隻見長長的冰道中,一道特大版的冰錐橫空襲來,直擊雲陽胸膛。
“父親,您這是和煢焐一起對雲陽開玩笑嗎?”陣法外,風烈看到被冰錐撞在身後的冰牆上並且冰封起來的雲陽不由失聲笑道。
和雲陽交過手的他自然清楚雲陽的實力。
中年男子抬頭看了看天空,並未回答。
“嘿,快看,那小子已經從冰牆上出來了。”一個胖胖的男孩看著陣法道。
不久前風烈的父親所放出的信號彈正是召集村裡人用的,現在陣法的邊緣已經站滿了大大小小的人。
陣法內,剛剛破碎冰層的雲陽唏噓不已。
“想不到本來最有利的金甲如今卻變成最致命的,唉,也隻好脫掉它了。”
隻是雲陽並不知道,還有無數女性正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陣法外的風烈見狀,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繼而轉身對著其父道“父親,孩兒想要先去辦件事。”
“恩,去吧。”
“真是太佩服千叔了,這下可解決了一個不小的麻煩。”陣法內,雲陽將脫下來的金甲扭曲成一個頭盔狀的物體戴在腦袋上傻笑道。
“嘿嘿,這回看你雲爺爺怎麼收拾你們這些破冰塊。”說罷,雲陽立即向前奔去。
“嗖~”破空聲再度響起,無數冰錐橫空而出,隻見雲陽一個起躍,身體呈橫線狀旋轉前進,宛如一把電鑽直擊敵胸膛。
每一次起躍都能夠前進十數米,中間落地的時段,以雲陽的實力應對起來綽綽有餘。
而金甲製成的頭盔,卻可以最大功效的為其抵消傷害。
很快,一段長長的隧道被甩在身後,迎來下一個挑戰。
這一次,又是從冰牆的四麵牆壁上長出無數半米左右的冰錐,四麵牆壁以一種無法抵抗的力量緩緩聚攏。
這絕對是雲陽目前為止跑的最快的一次!
牆壁聚攏的壓力使雲陽身體前傾的越來越厲害,離開此處還有一百米,已經不斷撞碎兩側的冰錐,劃破了衣服貼入皮膚,滲出點點鮮血。
還有六十米,雲陽能感覺到頭部上傳來的震動,再度將身子下傾了些許,鼻尖幾乎要碰到下方的冰錐。
三十米,越來越窄的空間,雙腿跨開的幅度越來越小,四麵不時有冰錐劃破皮膚。
二十米,劃開的皮膚從胸膛到腳踝連成一條,皮膚裡有一種冷到骨髓的痛感。
十米,眼看空間就要壓死自己,雲陽心下一狠,真氣全部護在雙腿上,以最大幅度擺動著雙腿。
“哢嚓、哢嚓、哢嚓……”碎了無數冰錐。
“哇~好帥啊!”陣法外不少少女拍掌歡呼道。
“預塵村長,這雲家的小子果真不錯,要是老夫沒記錯的話,咱們村也就三個人吧。”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對著風烈的父親笑道。
“長老所言極是。”風預塵淡淡道。
倒不是他擺什麼架子,而是自小形成的性格所致,因此這位老者也並未介意。
轉瞬間半日以過,正午的太陽烘烤著大地。
然而如此炎熱的天氣卻不見冰塊似的陣法有任何消融的跡象,雖然濃鬱的古樹抵消了許多炎熱。
陣法內,傷痕累累的雲陽走到一處冰牆前,隻見這道牆要比之前的大少許,牆上有一扇冰門和他打開的第一扇門很是相似。
“轉了半天該不會是轉回來了吧?”雲陽擔憂道。
但即使如此,又怎可退縮?
繼續往前走了兩步,冰門自動打開,裡麵卻隻有一片漆黑。
緩步走進黑暗,身影逐漸淹沒。
黑暗中,一點湛藍色的光芒乍現,吸引著雲陽的目光,也吸引著他的腳步。
就在雲陽踏入光點的下方時,冰窟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