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回頭是岸!
我跟著手機裡的地圖指示,幾經周轉,終於到了藝水芳園小區,抬頭看見鑫哥正笑容滿麵地向我跑來。
我倆先是互相問候了幾句,隨後鑫哥趕緊給我遞上一根好煙,問道“一年不見了,你們在學校還好嗎?”
我接過煙,道“還是老樣子,不好不壞。”
鑫哥說道“那幾個學弟呢?”
我說“他們過幾天就來。”
我倆邊走邊聊,bj的六月很熱,空氣裡彌漫著熱氣的問題,我倆熱的汗流浹背,汗水從頭流到短袖。
鑫哥道“阿凡,你是打算先在地下室租個小房間,還是先住我那兒?”
我想了下,說道“我先隨便租一間地下室住著吧,以後工作有錢了再換唄。”
鑫哥點點頭說“這樣也行,大家剛來bj都是住地下室。”
步入社會後,生活的艱辛讓人身心疲憊,誰也不想再被他人拖累,我不想給彆人添麻煩,也不想欠彆人的,我不算是道上混的,但相信江湖上的一句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我自己租房住吧,住在人家那兒不方便,聽說地下室的房租又不貴。
在鑫哥的幫助下,我很快租到了一間地下室,350一個月,麵積大約不到6平方米,屋裡擺著一張床和一張爛桌子,無窗戶,室內很沉悶,有一股淡淡的黴味兒。
bj地下室有個規律是七上八下,七月份濕氣上來,八月份濕氣下去。
我蹲下來伸手摸了屋內的水泥地,有微微的潮濕之感,似乎有水從地下冒出來,我感覺腰部有點兒疼痛,可能因為濕氣重,身體有點兒不適應吧?這些並未讓我覺得很奇怪,倒是包租婆(江西人)讓我感到挺奇怪的?
在我辦理租房手續的整個過程中,包租婆和顏悅色,態度柔和。等我付了房租和押金之後,她立馬給我來了個下馬威,我倍感驚訝,心想難道我哪兒做錯了?
包租婆口氣強硬地說道“你聽好了,我先說明幾點,一、大小便一定要入池;二、離開房間一定要把大功率電器拔掉;三、夜裡十點後不準給我大聲喧嘩!否則直接走人算了……”
這種勢利眼的小人最令人憎恨,我藐視了她一眼,拿著鑰匙出去了。
中午的時候,鑫哥和他女朋友請我吃了頓飯,吃完飯是他付的錢。他說這頓飯就當是為我接風洗塵了,我剛來bj的第一頓飯嘛……
我很感動,我記得很清楚,那一碗麵十塊錢,鑫哥請我吃的第一頓飯,也是我在bj吃的第一頓飯。
我想起去年鑫哥在畢業離校前,我和楊林請他和行哥吃了頓飯,一共花了四十多。
鑫哥很照顧我,臨走前把他的整套畢業設計資料複製給了我。
我到了畢業的時候不知道做什麼樣的畢業短片,後來根據鑫哥的畢業作品半原創半抄襲地做了一部動畫片,才得以順利完成畢業設計。我的畢業設計與鑫哥的幾乎類似,黑白風格、以鋼琴貫穿主題,隻是劇本不同而已。
吃過飯,鑫哥帶我去了一個小巷子裡買了一些物美價廉的生活用品。
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著,又胡思亂想了,就這樣開始北漂了,我又一次背井離鄉了,以往是為了求學,這次為了工作。我在想,我還要流浪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我回老家種地是不可能的,隻能選擇在大城市打拚,買不起房子的話還不是得一直流浪下去嗎?
我忽然覺得做個人很難、很累,地域發展不平衡,家裡經濟不好,要是家裡工資高,誰他媽願意去外地賺錢謀生啊?
回家吧,賺不到錢;
出門在外吧,據說也存不了什麼錢,外麵消費高,租房貴,物價天天漲,很多人一年到頭兒也是兩手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