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回頭是岸!
我很懷疑,那些張嘴就罵人的本地人是有媽生沒爹養嗎?說臟話是一種心情這倒沒什麼,但要是把臟話當成一種財大氣粗的蠻橫可就沒教養了。
做兼職的某一天,我遇到的那個要紮死我的人十分可恨,我很幸運沒被他紮死,他也很幸運,沒被我揍死……
李大成說,這種腦子不正常的神經病多的很,他們是他媽過得太舒服了,心理有問題了。
我沒得罪他啊,我拿著一張傳單走到他旁邊,很禮貌地問了一句“先生您好,請看一下,謝謝。”
他當時坐著石凳上用剪刀削樹枝,隨手接過傳單看了一眼,立馬站了起來,凶神惡煞地喊道“我要紮死你”,緊接著說了一大堆臟話,還說我是騙子……
我給他發了一張傳單而已,一張北戴河售房的單子。他手持剪刀,不斷逼近我,我步步後退,李大成見我這邊出事了趕緊跑了過來。
我當時嚇蒙了,心裡想的是,這人神經病嗎?難道是大魚大肉吃太多了導致腦子有問題了?馬勒戈壁!
李大成拽住我就撤,那人罵的勁頭很大,我推開李大成,他用手指了一下頭上方的監控,說這是青年路南口附近的小區,到處都是監控。
我把牙齒咬的咯咯直響,周圍若是沒監控,我敢跟他拚了,這種人渣死一個少一個,難道他不怕死嗎?反正老子賤命一條,惹毛了老子,老子跟他同歸於儘,看看他到底怕不怕死。
那人追我們追了二百多米,我一邊被李大成拉著跑,一邊頻頻回頭,跑到前方一個路口,他喘著氣,推開我,說你瘋了吧?這是bj,他是本地人,你不想活了吧?我都被這種bj大傻帽兒罵的麻木了,我之前做房產銷售的時候沒少被他們罵……
那人像條瘋狗似的對我們窮追不舍,他滿嘴噴糞,揮舞著手裡的剪刀。
我想回去跟他拚了,李大成拚命拽住我。
我掙紮著說,我長這麼大,從沒人這樣罵過我,我哪裡犯錯了?這個說著太監一樣方言的傻比玩意兒為什麼恨我?我弄死他,我倒要看看bj人敢不敢把我這個外地人紮死,不是他弄死我,就是我弄死他……
在我倆糾纏的時候,那人追了過來,李大成把傳單扔向他,拉著我的胳膊就跑……
以上是我親身經曆的“行刺事件”,此事在我心中留下了陰影,bj人在我心目中的印象一落千丈,我把他們打上了“野蠻”、“神經”、“危險”的標簽……當然,我遇到過很多性格爽快、心地善良的bj人。
不過,自從那次事件以後,我在公交車上不再給本地的老人讓座,他們坐公交車站一會兒難道能累死不成?讓不讓座是我的自由,不是我應該履行的義務,我如果看他(她)麵不善,任由他在我麵前發牢騷,我也不給他讓座,讓他站死算了。
bj的老外隨處可見,但願他們聽不懂bj人口中的罵娘方言。其實,來bj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對bj人的評價還是不錯的……bj大部分人的素質挺高,我真心祝願他們在享受榮華富貴的同時不忘中華民族的最基本的禮貌和尊重。
在一個下著暴雨、冷風猖狂的黑色夜晚,空中偶爾閃過幾道震耳欲聾的閃電,大街小巷空無一人。
一個渾身泥巴、瑟瑟發抖的少年冒雨前行,他彎腰駝背、雙手抱頭,左腳上的鞋子不知去向,光著左腳一瘸一拐地狂奔在路上。
過了很久,少年跑到一個小區門口,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雨水中也許摻雜著委屈的淚水。他望著眼前的小區大門,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蹲下來,摸了摸被玻璃劃破的鮮血直流的左腳,他疲憊地伸出右手去開小區大門,失望地發現,門被鎖了。
精神萎靡的少年抬頭望天,天空一道雷電劃破千萬條雨線,他低下頭,麵容愁苦地閉上雙眼,雨滴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他似乎要被雨砸垮了,腦袋裡嗡嗡作響。
少年晃了晃鐵門,鐵門無情,絲毫不動搖,他後退一步,用穿著鞋的右腳朝鐵門踹了過去。
一腳下去,鞋掉了,少年傻嗬嗬地笑了,透過模糊的鏡片,他看到門被踹開了,他摸了下被雨水淋的像刺蝟一樣的寸頭,拐著腳走向了10號樓的地下室。
淩晨兩點多鐘,渾身濕透的少年一拳又一拳地砸著a49號房間的房門,他在大學裡是學太極的,拳頭柔中帶剛,力道十足,單薄的房門幾乎被他的拳頭打透了。
屋內灰塵下落,屋內小夥兒被徹底驚醒,直覺告訴他,門外之人來者不善,拳頭之中透露著濃濃殺氣。他趕緊把插在一個壞蘋果上的水果刀拔了出來,緊緊地握著水果刀,懷疑來者要麼是個啞巴,要麼是個愣頭,砸門砸了半天也不見他說一句話,他顫抖著問了一聲“誰!”。
少年停止朝門上揮舞拳頭,用類似於阿杜一般的嗓音說了一句“快他媽開門……”
屋內小夥兒對這獨特的雌性嗓音十分熟悉,放下手中的水果刀,把腳踩在鋪著三厘米厚的瓜子皮的地麵上,打開了房門。
這就是我收留老海的那個夜晚,他狼狽的像個乞丐,我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老海哭的泣不成聲,說又跟丈母娘吵架了,老婆又把我趕出來了,我不知道該找誰,你是我兄弟,我需要你的收留和安慰。
我最討厭聽到彆人喊老公、老婆之類的肉麻話,又沒結婚,頂多是睡了人家或者被人家睡了,喊什麼老公、老婆啊?
老海的嘴唇哆嗦著,他的穿著很不協調,上身大褂,配一件女性的肥胖短褲,身上的雨水流了一地,把屋子搞的像被水淹過一樣。
我隨手丟給老海一塊擦腳布,說擦擦頭發,彆感冒了……你跑這麼遠找我的確是把我當兄弟了,你跑過來的,幾十公裡啊?
老海接過擦腳布,擦了擦頭,聞了又聞,把布丟在一邊,說道,這麼遠我傻啊跑過來,我打了一輛車,車半路壞掉了,我被司機趕下來了,跑了快兩公裡了才到你這兒破地方。
我給老海找了個創可貼,讓他把腳傷粘住,傷口足足有兩厘米長,我又丟給他一個放了兩天的壞蘋果。
老海咬了一口蘋果,說今天很不順,被老婆趕出來了,淋死我了,差點死在路上,我隻能半夜投奔你了兄弟。
我忙說,沒事兒,大家自己人不必客氣。不應該啊,他是你老婆,大半夜的把你趕出來,外麵下這麼大雨,太狠了吧?
老海把吃進嘴裡的蘋果吐了出來,用圓溜溜的小眼睛盯著我,怒道,有病啊你!說話給我注意點兒,我老婆把我趕出來怎麼不應該了!你少說她壞話,這也有錯?
我聽了之後心裡有點兒惱火,老海跟她女友的口頭禪就是“有病啊你!”,見誰都說人家有病,大學那會兒我們在背地裡都說他倆有病,沒腦子的病和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