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回頭是岸!
我北漂不是為了寫書,如今寫書卻成了我北漂的精神支柱。我是來這兒賺錢的,如今又像個窩囊廢一樣整天窩在一間小房子裡寫作,這可真夠諷刺的。
那一段故事發生在2015年的國慶節,我失業了,禍不單行,手機進水報廢了,寫的小說也沒了,我徹底陷入了迷茫和絕望……
那是一段屬於我的灰暗歲月,我一天天的提不起勁兒,渾身無力,倒頭就睡,有心裡話不知道找誰去說?那個曾經跟我睡過好多次的姑娘顏佳在國慶節回老家去了,沒有女人陪伴的我更加寂寞。
這段時間李大成滿大街掃碼做兼職賺了不少錢,他的生活水平的確提高了,都抽上25塊一包的芙蓉王了。大家住的不太遠,他很少來找我玩,大概是因為他忙,我找過他幾次,他偶爾也找過我一兩次。
我發現李大成賺到錢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他對我的態度較為冷淡,沒有了往日的稱兄道弟,他穿著小西服,抬頭挺胸的站在我麵前,抽著好煙卻舍不得遞給我一支,還時不時斜視我一眼,說話一股銅臭味,活脫脫一個小暴發戶的姿態。
李大成的高姿態與我的落魄形成了鮮明對比,讓我在這個昔日的好兄弟麵前抬不起頭。
我想,李大成做兼職也不至於讓他在短期內暴富吧?魯大頭說他最近一天收入一千多塊……
在李大成最困難的時候,我在地下室做飯給他吃,做西紅柿掛麵、調黃瓜、買花生米,生活的艱苦讓我們更懂得珍惜朋友;
在李大成最困難的時候,我把身上僅有的45塊錢借給他30;
在李大成最困難的時候,他不辭而彆,退了房子,一個人跑出去,在網吧裡睡,熬得雙眼通紅,餓的快體力不支了。他再次找到我,他可憐兮兮地說他沒有地方,要是有個住的地方該多幸福啊?地下室也行啊。
我一咬牙,把我的地下室讓出來給他住,自己又出去租了一間房,他在我的老住處住了10天,他當時說在bj有個住的地方不容易啊,他感動的淚眼朦朧……我不斷問自己,我沒什麼地方對不住李大成吧?我在他落魄的時候儘力去幫他了,他應該知道的。
後來,我落魄了,失業了,寫的小說又打了水漂,我真後悔把小說存在手機裡了,要是不把小說從平板裡粘貼在手機裡就好了,我懊悔萬分,但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當我窮困潦倒的時候,那時候李大成混的有聲有色,我給他打電話,說我跟你做幾天兼職吧,你是領班?
李大成當時正在跟一幫人胡吃海喝,他財大氣粗地說,來吧,一天給你50塊?
我愣了一下,說你給人家開工資都是開150,怎麼給我開50?
李大成不耐煩了,說你到底乾不乾吧?先掛了哈,跟老總喝酒呢……
我立馬掛了電話,說了句,媽的!
後來,我跟魯大頭扯淡的時候無意間說了這事兒,魯大頭說,李大成用不到你了,你彆往心裡去……
我沒往心裡去,也沒損失什麼,李大成忘恩負義沒什麼好奇怪的,一個14歲就步入社會的社會青年,年幼的心靈怎能經得起社會的摧殘,人品變質到恩將仇報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我從李大成身上看到了,過早的步入社會未必是一件好事,我不再像上學的時候那樣羨慕那些十幾歲就在外打工、過著自由生活的輟學人士了。
當年,我羨慕十多歲步入社會的人,尤其是在大學裡當我想輟學的時候。認識了李大成後,我才知道,我那時候的想法錯了……
在我孤獨無助的時候,我的好鄰居發覺到了我的不對勁,他們偶爾敲門找我談心,他們很善解人意,知道我有心事不願說,他們故意跟我談一些他們在求職上遇到的趣事來分散我的注意力。在他們的陪伴下,我的心情好了許多。
住在我對麵的鄰居是一對陝西夫婦,我叫那個男的叫曾哥,叫他老婆叫曾嫂,大家沒事了常相互串門。
在我失業的那段漫長的時間裡,他們夫妻二人多次鼓勵我振作起來,保持樂觀的心態,繼續加油找工作。他們有時候叫我去他們屋裡吃飯,在一個十幾平方米的小屋裡,三個人擠在一張小方桌旁吃飯,一起談笑風生。
在這座城冰冷的、人性冷漠的大城市裡,曾哥夫婦給了我很多溫暖,他們人很好。
我很感激北漂期間遇到的每一個善良的人……
後來,曾哥通過朋友介紹在其他城市找了一份收入不錯的工作,在2015年11月中旬,他離開了bj,曾嫂也辭職了,由於工作交接的問題,她隻能在當月月底才可以離開。
在曾哥離開bj的那天,我特意去火車站送他,他對此很感激。
火車站進站口旁邊,北風在耳邊呼嘯,我們穿著厚厚的大棉襖,各自抬頭望向天空,默默無言。我不知該說些什麼話跟曾哥道彆,離彆是人生中的常態,我深知大家既然相遇就注定會有離彆,我很矛盾,舍不得大家離開。
曾哥抽了一口煙,說阿凡,我都要走了,以後咱們再難相見了。哎,北漂也許都這樣吧,有人來有人走,大家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了,緣分啊!沒想到你還會送我到火車站,謝謝你!
我聽了後莫名的難過,步入社會後人變得現實了,重感情的少了,他的話我怎能不明白?
我淡淡了地回了曾哥一句,說我不是一個很現實的人,大家曾經在一起相處的很好,我很感激遇到你們夫妻倆,哪怕以後真的沒機會再見麵了,我也要送你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