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川冷笑“說了鬼才想知道!”
說罷也轉身而去。
留下牢房裡梁六子摔打鎖鏈破口大罵。
今日這一折騰已經到了日落時分,都察司的牢房外一片鮮紅。
霍蓮站在院子裡,似乎在看落日。
“都督,靠梁六子一人能把這件事圓過去嗎?”朱川低聲問,帶著幾分擔憂。
梁六子的確是擅離職守,且早就來到京城了,又被他們放了出去。
對其他人的動向不察,皇帝或許不會在意,但對北海軍,尤其是姓梁的,都督如果不知情,陛下是會生疑,不滿的。
霍蓮說“還有劉宴呢。”
朱川一頓,哦,是,還有劉宴,劉宴會圓了這件事嗎?還有,劉宴是怎麼回事?
“沿途的消息回來了嗎?”霍蓮問。
朱川忙說“馬上就到,劉宴就是走得快一些,他的動向我們也一路盯著呢,我這就去問,都督稍等。”
霍蓮又搖頭“我先進宮了。”
又不急著知道劉宴的事了啊,朱川心想,道“都督也不用急著去見陛下,陛下現在肯定在審問劉宴,問完了才會問都督。”
霍蓮隻嗯了聲“一會兒你送過來就好。”向外的腳步未停。
朱川撓了撓頭看著霍蓮在兵衛們的簇擁下疾馳而去。
都督怎麼這麼急,看來也擔心陛下生氣。
他不再耽擱,催問各處的消報,在落日餘暉消失的時候趕去了皇城。
皇城裡點亮了燈火,禦書房更是燈火通明,朱川趕到時見霍蓮在側殿,隔著窗戶聽皇帝那邊的說話,內侍們視若未見,可見是皇帝允許的。
朱川稍微鬆口氣,走過去小聲喊“都督——”
霍蓮對他噓聲。
朱川忙噤聲,聽得那邊傳來劉宴的聲音。
“……現場很激烈,那些人的確很像官兵,但在梁六子麵前還是潰不成軍…”
“…梁六子說他雖然一人,但用了防護。”
“…這些防護是北境長城慣用的,北海軍中也借用了很多,所以靠著這些器具,他一人抵擋了百人的圍攻……”
朱川聽到這裡心裡嗬了聲,梁六子可真能吹。
“都督…”他忍不住小聲說。
剛開口再次被霍蓮示意噤聲。
朱川不敢再說話,看霍蓮專注地聽著那邊傳來的聲音,夾雜著器具響動,劉宴似乎在展示當時的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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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馬與我們常見的不同,極其敏銳,且寬厚。”
“…床弩改造了,射程更遠,且絞盤省力,梁六子說自己一隻腳踩射板,一隻腳轉絞盤就夠了…”
裡麵皇帝似乎也聽得入神,過了許久才說話。
“朕知道了。”他說,然後聲音拔高,“霍蓮。”
在這邊的霍蓮應聲是,從側門走了過去,朱川遲疑一下跟上去。
禦書房內擺著滿滿當當,除了劉宴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器具,還有很多奏章,皇帝麵前也攤開不少,可見先前有不少人在。
皇帝依舊看著劉宴。
“是墨徒嗎?”他問。
“臣的確是懷疑墨徒有動向才追查去。”劉宴說,搖頭,“但那些人不是墨徒。”
他說著看了眼霍蓮。
“一些屍首我已經帶回來了,霍都督可以看一看。”
霍蓮沒說話,隻等皇帝開口。
皇帝沉默一刻,看向霍蓮,問“那個北境長城,真的防護很厲害?”
霍蓮說“對於善於狩獵的夷荒人來說,在北境長城麵前,就像獵物。”
皇帝再次默然,視線掃過桌桉上的各種冊子,上麵是曆年的邊軍邊民數目,已經與梁六子報上的做過比對了。
“你怎麼看?”他突然問。
信還是不信梁六子的話?北境長城修還是不修?問霍蓮嗎?
霍蓮這個曾經的北海軍該怎麼答?
劉宴忍不住看著霍蓮。
霍蓮俯身“請陛下恩準,臣去看看。”
哎?在場的幾人都有些驚訝,這意思是說……。
“你要去邊境?”皇帝脫口問。
霍蓮抬頭迎著皇帝的視線,點點頭“臣親自替陛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