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那桑玄畢竟是妖族的餘孽,畜性不改,您可彆為他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原來是這樣……
五年前這場偷盜事件,虞子汐記得。
她那個孽徒入室偷盜丹藥,害得二長老的兒子,蕭雲衍在突破的關鍵時期受重傷,還差點走火入魔出人命。
那次,她和兩位長老都大發雷霆,當眾處罰了那個孽徒一百戒鞭。
也就是從那次開始,桑玄的心境開始發生改變,變得沉默寡言,
他跟所有弟子、長老們疏遠,心裡暗暗恨著他們,謀劃著報複夜靈宗,報複她。
她後悔……
如果早知那逆徒天生邪靈,早在前世,在那逆徒入魔之前,她就該一刀殺了,永絕後患。
不過好在上天開眼,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可要牢牢抓住了。
虞子汐眸色一冷“桑玄在哪?”
清風回答“他在宗門試煉場受罰呢。”
聽完,虞子汐一言不發,麻利從床上跳下去,隨手披上了一件衣服,就出去了。
隻受罰?
便宜那妖孽了!
她這就去殺了那妖孽!
……
夜靈宗,試煉場。
高台刑柱上,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年,被靈索緊緊桎梏著。
他輕輕低著頭,微弱喘息著,冷汗混著血水,一滴滴從他蒼白的臉頰上落下,枯槁的薄唇被鮮血染紅些許。
那身破舊的白色衣袂,全是殷紅的鞭痕,幾處被靈鞭抽破的地方,皮開肉綻,甚至能隱約看見森森白骨。
奄奄一息……
如一隻破碎的瓷娃娃。
若隻看外貌,任何人都會被少年人畜無害的外表所欺騙,從而憐憫他。
可虞子汐不會。
儘管他現在再脆弱,脆弱到不堪一擊。
可一想到夜靈宗上下三千多弟子,皆死於這個妖魔之手,她還是恨不得一刀捅死了這個逆徒!
“桑玄!”行刑的弟子怒問道,“你可知錯?”
少年動了動唇,發出的聲音是嘶啞的“我……沒有……偷盜……”
“冥頑不靈!”
啪!
又是一靈鞭抽過去,伴隨著皮肉裂開的聲音,少年隱忍蹙眉,還是沒有吭聲。
深邃如水的眸子裡,滿是堅毅。
行刑的弟子和其他弟子一樣,對於這妖族餘孽一向憎恨,他緊握著靈鞭,正要繼續行刑,頭頂上傳來一道清冷的少女音。
“等等!”
刷——
所有弟子的視線被吸引去,隻見虞子汐輕落在台上,眾弟子紛紛跪下行禮“宗主。”
虞子汐冷然斜瞥了眼被禁錮在刑柱上的少年,問行刑者“還剩多少下?”
“啟稟宗主,這孽畜已受十靈鞭,還剩九十下。”
十靈鞭?
才受了十靈鞭,這妖孽竟已奄奄一息了,真是脆弱啊。
誰能想,這個迎風就倒的柔弱少年,五年後,竟是血洗修真界的大魔王。
唉……
或者,還是這行刑者心慈手軟,下手太輕了。
“嗯。”虞子汐應聲,“你退下吧。”
“那……”
“剩下的,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