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宵露本想請他去雲來樓的某個雅間,冀百川笑道“我喝酒沒那麼多講究,與其把錢花在對場地的講究上,還不如多來兩壇好酒。”
藍宵露在外麵吃飯的次數畢竟有限,便笑道“哪兒有好酒,你一定是知道的,由你決定好了!”
“我倒真知道一個地方,來,跟我走!”冀百川也不客氣,引著她穿街走巷,在路口,還特彆停下來買了一個小糖人。
藍宵露見他這樣一個大男人去買糖人,心裡好笑。冀百川把糖人小心地收好了,衝藍宵露咧嘴一笑,再向東走了十幾米,這才在一家略顯偏僻的小酒館麵前停下,那小酒館規模不大,裡麵桌椅粗糙,擺設簡陋,但人還在店外,就能聞到一股直沁心脾的酒香。
店裡生意也不大好,隻有個酒客,冀百川笑道“這兒我來過一次,酒不錯,菜也不錯,不過有那些大酒樓在,這樣的小酒館,也就勉強糊口而已。有空多來光顧光顧!”
藍宵露道“這兒太偏僻,我從沒來過,既然路熟了,以後必然常來!”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迎上來,道“兩位客官請進,請進!”
兩人進去找了個角落坐了,藍宵露見全店他一個人在忙活,裡麵外麵都是一人,想必既是老板又是夥計,便道“老板,先上兩個葷菜兩個素菜,好酒來上兩壇!”
老板也不多話,道“好嘞!”走到門口對廚房喊“娘子,兩葷兩素!”說著去搬酒去了。
原來是家夫妻店,藍宵露笑了。一會兒酒菜上來,菜是一盤醬牛肉,一盤鹵豬手,時鮮蔬菜兩盤。酒就是先前在店外聞到的那種酒。
老板介紹“這酒是小店自釀,希望兩位客爺喜歡!”
彆桌有人結賬,他立馬又去那邊忙碌了。
冀百川一掌拍去壇上的泥封,酒香四溢,他倒了兩碗,端起來道“你隨意!”說著一飲而淨。藍宵露淡淡一笑,這酒碗不大,杯裡頂多也就二兩,她雖不好酒,卻能喝酒,慢慢把酒端到唇邊,雖然不如冀百川喝得急,卻也是一碗喝乾了。
那酒像米酒,卻比米酒醇厚,味道也更濃烈一些,想必酒勁也要強得多。但是一碗酒下去後,藍宵露明白,她大概還能喝上四五碗不醉,因為不確定這酒後勁強不強,所以不能再多喝。
冀百川倒有些意外,又倒滿兩碗,豪聲笑道“有意思,哈哈,有意思!”說著把酒乾了。
藍宵露笑笑,不動聲色,第二碗酒也喝乾了。
冀百川看她抬手間輕描淡寫,就是兩碗,眉頭也沒皺一下,心中大為讚賞,再次斟滿兩人的酒碗,他存心看看她的酒量,一抬手又乾了。
藍宵露笑道“大鐵椎,你喝起酒來也忒急了些,空腹喝酒,傷胃!”說著,夾了片醬牛肉在嘴裡輕輕咀嚼,慢慢咽下,端起酒碗,笑道“這老板自釀的酒實在是香,一點不比大酒樓的差!”說著又喝完一碗。
冀百川訝異地道“丫頭,酒量不錯!”倒滿兩碗,自己也夾了片醬牛肉吃了。
藍宵露端起酒碗,道“大鐵椎,來,我敬你!”
看她喝完一碗,冀百川也端起碗來喝了,笑道“你一直叫我大鐵椎,就給我說說大鐵椎的故事吧!”
藍宵露笑道“好,我給你講講吧。古時候有個人,飯量很大,出入都帶著個四五十斤重的大鐵椎,飛簷走壁,殺富濟貧。有一天聽說當地有個武功高強的劍客,大鐵椎去拜訪,住了幾天,卻覺得這個劍客沒什麼本事,要告辭離去。劍客一再挽留,大鐵椎才告訴他,自己殺了很多強盜響馬,搶了他們的財物救濟貧苦,他們正到處尋仇,為了徹底解決,他和強盜們約好決鬥,要是繼續留下,會連累那劍客。劍客覺得自己武功很高,一再要求要跟去幫忙,大鐵椎推不脫,隻好帶上那劍客,但是到決鬥地方後,找了個高地讓那劍客藏好,交代劍客不要被人發現,自己獨自赴約。當時月亮很亮,大鐵椎吹起了篥,二十多個盜賊騎著馬,一百多個人帶著刀槍弓箭衝出來。他們對大鐵椎發動攻擊,大鐵椎大喝一聲,一鐵椎就打碎一匹馬頭,把那賊人打下馬去,在眾賊人的圍攻之中,他勇不可當,一會兒功夫就殺了幾十人,把那些賊人打得落花流水。那個觀戰的劍客嚇得腿直發抖,這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英雄。”
冀百川聽得悠然神往,不自覺地舉起酒碗,道“果然是英雄!”說著一飲而儘。飲完覺得不儘興,又連乾兩碗,道“好漢子,好漢子,英雄當如是!”
“正是,征惡揚善,不畏惡賊,出手如風,勇往直前,這才是真英雄啊!”
“說得好!”冀百川連乾三碗,笑道“痛快!殺儘惡賊,老百姓才得安寧!除儘貪官汙吏,天下才能太平。可惜,惡賊殺不儘,貪官除不完,希望天下多幾個大鐵椎這樣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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