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淵,院長之死是意外,你也不要過於自責,若是院長還活著,看到你這樣一定很難過。”
臉色蒼白的林淵沒有說話,淚水順著臉頰流個不停。
三年後,林淵離開了孤兒院,靠著政府的幫扶計劃上了高中,上了大學,卻很少再回孤兒院看看,他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夜幕降臨,沒有月亮沒有星星的夜晚極其黑暗,若非陰雲泛著隱隱紅光,便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若是能找到回家的路,一定要去拜祭爺爺。”
林淵使勁抹了把臉上的露水,腦子依然混亂,重要的記憶也依然沒有回來,但是這個決定必須做到。
第二天,羅奇帶著捕獵隊的一小部分人又去了荒漠,不為彆的,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回點骸骨。
林淵本想跟著去,羅奇阻止了他,就他那渾身上下的傷口,得處理很長時間。
大爺和大娘駕輕就熟的拿著針線幫林淵處理傷口,一群老頭老太太在旁邊圍觀。
“八怪啊,你的射藝真的那麼厲害?”
“醜啊,你赤手空拳打死狼王這事,是不是小兔崽子們在撒謊?”
“撒毛的謊,就醜八怪這身傷就能看得出來,狼王絕對是他赤手空拳打死的!”
老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林淵搖搖頭,衝著他們認真的說
“大爺大媽,我想起自己的名字了,我叫林淵,雙木林深淵的淵。”
“林淵?”
“這名字不好聽,叫著一點也不親切,還是醜八怪適合你。”
“對啊,你還是改名字吧,還是八怪親切。”
林淵無語的揉了揉自己的腦闊,奶奶個熊的,糟老頭子們壞得很!
三天時間,林淵的傷就好得差不多了,就連左臂上消失的血肉也恢複了原樣,半棵樹的鄉親見到他皆忍不住連舉大拇哥
“牲口,妥妥一牲口!”
“謝謝,我感謝你們八輩祖宗!”
羅刹在場院找到了正在和老人們一起收拾皮毛的林淵。
自打從荒漠回來,羅刹觀察林淵有一陣子了,發現他不喜歡和年輕人相處,卻喜歡和老人聚堆東家長李家短的白話。
要不就是盤腿坐在牆邊揣著手發呆,就那駕輕就熟的感覺,若不是長得年輕,說他是個行將朽木的老人一點毛病都沒有。
“給。”
羅刹把銀灰色的長弓遞了過去,林淵略做猶豫拿到了手中,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驟然浮現。
“我的!”
這倆詞不是疑問,而是肯定,一摸到星辰銀灰色的弓身,林淵便十分肯定,這就是自己的弓,絕對不會錯。
“撿到你的時候,你手中緊緊握著這把弓,我費了好大勁才取下來的,就好像長到了你手裡一樣,你的手皮都掉了一大塊。”
說完,羅刹把一個超大的箭袋遞了過來
“一百二十支羽箭,應該夠你用了。”
“這兩天我想幫你修一下弓,但羅堅大叔用爐火燒了半天,弓身沒有一點變化,這是件異寶,非我等可以掌控。”
林淵看看羅刹,相處也有段時間了,她這還是第一次說這麼多話。
“謝謝。”
“不客氣,這本來就是你的。”
羅刹搖搖頭走了,旁邊一位大叔從林淵手中拿過弓,比量著看了看,忍不住搖了搖頭
“弓身彎成這樣就廢了,哪怕矯正了,應力點也不在一個地方,你還是再整張新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