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見好,可會留下傷疤?”齊彥接著問。
“小姐臉上的膿包生長已久,難免傷及膚底,齊相不必擔心,日後見好,太醫院有醫治瘡疤的良藥,到時可用。”
“還望李太醫務必儘力儘快醫治小女。”
“微臣定當全力醫治。”
齊芸冷眼看著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父親希望她的臉好,或許有心疼她的緣故,可在她看來,急著安排她的婚事才是最大的原因。
皇帝召她回來,明麵上看是齊老夫人的懇求,實則不過是齊彥明裡暗裡給了齊老夫人暗示,讓她知道隻有皇帝能讓齊芸回來,而皇帝為了太子,於是順水給了齊老夫人一個人情。
一個皇帝,一個丞相,哪個不是心裡精明滿肚子計量。
送走了齊彥,齊妍也回去了。
齊芸方才展開那張信條,看了信上的字,眼底閃過一道寒光。
晚上給老夫人請了安,回到子蘭軒。丫頭們已經擺好了飯。
暖鶯伺候齊芸用晚膳,齊芸看著麵前的飯菜,問道“事情辦好了嗎?”
暖鶯點頭,壓低了聲音道,“小姐放心,奴婢已經將藥放到了院裡丫頭們的飯菜裡了,等過上一會兒,奴婢就去查看。”
齊芸點頭,聲音裡竟帶了幾分笑意,“你不想問問我為什麼讓你把她們迷暈?”
暖鶯頓了頓,“說實話,奴婢確實想知道,但是小姐不說奴婢就不問,小姐自有小姐的打算,該奴婢知道的,小姐自然會告訴奴婢。”
齊芸偏著頭看向暖鶯,笑了笑,好看的杏眼更加明豔動人,“你悟得倒是快。”
當夜,齊芸便出現在了薑路下榻的彆院之中。
而子蘭軒中的暖鶯看著齊芸突然一躍而起消失在黑夜中,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小姐……真的是仙女……”
“丫頭,嗝,怎麼這快就來找我了?嗝,遇到麻煩了?”薑路衣衫單薄,正躺在院子裡的搖搖椅上,一邊抱著酒罐子灌酒,一邊看星星。
秋夜寒涼,齊芸剛剛輕功過來,已覺得風有些刺骨,看見薑路這番模樣,撇了撇嘴,“你這又是搞什麼名堂。”
薑路歎了一口氣,“丫頭,你不曉得,唯這寒風侵我身,方可驅我心中冷啊!”
“你找到小姨了?”
“找到與否,已經沒有關係了,你說她心中到底有沒有過我?為什麼這麼多年,她都不懂我的心呢?”
齊芸在樹下石凳上坐下,微微有些悵然,“或許她隻是在等你的一句話……”
“什麼……”薑路有些神誌不清,沒大聽清。
齊芸搖了搖頭,照他這個樣,是說不清什麼了。隻好跑到廚房,熬了一碗醒酒湯,給他灌了下去,直灌得他嗆得咳嗽。
過了好一陣,他才清醒過來。
“我說丫頭,以後這廚房,咱能少進就少進,剛剛有一瞬間,我以為自己喝的是孟婆湯呢!”
齊芸白了他一眼,“鳶兒來信了,說那個人也回了京城,因為怕與我們撞見,繞了遠路。”
“哦?那他回京城後去了哪裡?”
齊芸暗暗捏起了拳頭,“將軍府。”
“楚秋明的府邸?”
“正是。”
薑路笑道“這倒是有趣,堂堂大將軍,莫非是背後耍陰招的小人?但是他殺你是為的什麼呢?”
齊芸眼中看不清神情,周身的空氣卻似乎更冷了幾分,薑路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過了一會兒,齊芸道“京城,我們是來對了。我要你幫我辦一件事。”
“說說看。”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有一位在太醫院任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