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在軍中說京中乾義謀反之事?”
“我怎麼敢說!現在關鍵時刻,我還是懂得分寸的,擾亂軍心的罪名我可擔不起!”
楚秋明笑了笑,“那你出去吧,繼續帶兵操練,提高警惕,明日若是他們沒有發起進攻,我們就反守為攻。”
華天還想說什麼,看了看楚秋明,他正笑著看著他,這雙眼睛很清澈,卻如深潭看不見底,沒有漣漪卻有幾分從未見過的風韻,有些陌生,卻讓人心安。
他點點頭,深吸了幾口氣,走出了帳子,出帳前,不忘轉身對楚秋明說道“將軍這幾日也是勞累了,看你瘦成什麼樣了,肩骨都變窄了。”
說完華天便走出了營帳,走出去的他,沒有發現身後,坐在帥座之上的楚秋明目光閃爍了一下。
人的骨頭,怎麼可能會變窄呢?
就在反軍聽從乾義的命令,將閃爍著寒光的兵刃指向傲骨不屈的朝臣和皇帝時,終究有幾個貪生怕死之輩,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跪在了乾義麵前,表示臣服。
乾義依舊笑得不屑,抬著下巴,背著手,看著站在皇帝身後的朝臣,“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再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考慮,順我者生,逆我者死,是死是活,你們自己把握。”
衛太師的屍體倒在刻著曆朝君王政績的石碑之下,還沒有僵硬,額頭上的大窟窿還在一絲一絲地滲著血,悲壯的以身殉道餘溫尚在,便已經有人扛不住死的威逼,選擇了妥協。
大運丞相齊彥挺身擋在了皇帝麵前,冷眼睥睨乾義,“乾義謀反,臣等誓死護衛陛下!”
他隻說了這一句話,意思卻是明明白白,乾義通敵叛國,謀權篡位,隻會背負千古罵名,真正識時務者,隻會維護正統,堅守道義,誓死不屈!
一刻鐘的時間到了,終究還是有十幾個大臣站到了乾義的一邊。
皇帝就是皇帝,在此危急時刻,依舊臨危不變,威嚴穩重,他抬起手,指了指對麵的反臣,“你們確定是要投奔乾義了?”
沒有人說話。
“哼!”皇帝猛然一甩袖子,帶起一陣袖風,齊彥的衣袍跟著擺蕩起來。
突然,不知從何方向,傳來勇猛的呐喊聲,伴著長劍敲擊盾牌的鏗鏘之聲。
乾義有些驚訝,轉頭去看聲音的來源,細聽才明白這是從四麵八方傳來的聲音,隨著聲音越來越近,一會兒,便看見黑壓壓的軍隊從三通台四麵八方圍過來,將乾義的兩千反兵死死包圍在裡麵!
乾義瞳孔放大,不敢置信,“怎麼可能!軍隊明明都被楚秋明帶去了諦城,這是哪裡來的!”
“乾義,朕的好皇兒,你可千萬要好好看看自己的唱的這出戲!”皇帝背起手了,神情威嚴,眼中是逼人的犀利目光。
此刻跟在乾義後麵的反臣看見黑壓壓的軍隊殺過來,頓時嚇得腿都軟了,哭爹喊娘地跪到了地上。
“殿下,你不是說城中已經全部是你的人了嗎?這是哪裡來的!”一個大臣扯著乾義的袖子質問道。
“皇兄,這是怎麼回事?”乾琰和乾珩也慌了。
乾義眼看勢頭不對,也思亂如麻,被他們一問更煩燥起來,“閉嘴!”
看見皇帝此刻手無寸鐵,隻有太子和丞相擋在他的前麵,乾義咬了咬牙,拔出劍,衝過去,推了齊彥,將刀架在了皇帝的脖子上。
“殺父弑君,乾義,你果然是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