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要從軍!
齊芸因為和達奚子夢聊到楚秋明,回到房中竟然一時難以平複,也不知道得知自己被困之後,楚秋明會怎麼樣。又想到此次壞了曹華嚴的事,楚秋明又該如何應付他。曹華嚴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此後隻怕事事更加針鋒相對了。
想到這些,齊芸感覺有些頭疼,隻覺得朝堂之上的事情實在是複雜又麻煩,人心實在是難以預測。
鳶兒從外麵回來,又是一陣風風火火的模樣。
齊芸這次主動給她倒了一杯茶水,鳶兒二話沒說接過來先喝了,才道“小姐,我偷聽到了,舒紘之所以一直叩著秦前輩和他的徒弟們,是因為這次殺害太守的凶器,就是勝天鐵鋪裡打造出來的。”
齊芸皺了皺眉頭,“或也可能是有人買了這凶器,再去行凶,怎麼可以如此就將矛頭指向秦前輩呢?”
鳶兒趕忙搖頭,道“自然沒這麼簡單,說是太守遇害之前,見過秦舟,秦舟就是帶著那凶器去找的太守,說這把武器是太守親自定製的,所以他才親自送了過來。”
齊芸細細琢磨了一番鳶兒探聽到的消息,太守在勝天鐵鋪定製了一把大刀,在大刀打製好了之後,秦舟便親自帶著刀去給太守驗貨,而在秦舟獻完寶刀回來之後,第二天一早太守便被發現死在了書房。而經過仵作驗屍,推斷太守早在夜間就已經氣絕,這段時間裡,除了秦舟進過太守書房,就沒有人再去找過太守,所以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秦舟。
而既然寶刀是在勝天鐵鋪裡打造出來的,秦舟的徒弟則都不免有包庇之嫌,所以全部收押受審。
“那凶器是留在現場的?”齊芸想了想問鳶兒。
鳶兒點了點頭,“我聽他們這話中的意思就是如此,那凶器現在被當作證物,保存著。”
“可知秦舟他們的說法?”
鳶兒道“秦前輩他們自然是否認的,他說自己去送刀不假,所有人都看見了,但是送完刀就走了,走時太守還是好生生的,他沒有殺他。”
“那可知道,這個太守為什麼要定製這把寶刀?”
這倒是難住了鳶兒,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們沒有說,我猜他們也不知道……”
齊芸的眼珠轉了一圈,考慮了一會兒,道“鳶兒,你再去看看,究竟是怎樣的一把刀,然後儘量弄清楚太守為什麼要這把刀,還有就是在秦舟走後是不是真的沒有人再去找他……”
鳶兒皺著眉頭,噘著嘴,哼哼了兩聲,“小姐!你還不如直接讓我去查案得了!”
齊芸抿著嘴笑了笑,輕輕拍了一拍鳶兒柔柔的臉蛋,“我知道你有辦法的,做梁上君子,你排第一,可沒有人敢排第二的,保護好自己。”
鳶兒一臉幽怨地走了出去,齊芸則歎了一口氣,早日破案,不僅是在幫秦舟,更是好讓自己早日回到大運。
帳子的縫隙間射進一縷陽光,帶著柔軟的溫暖,正好落在顧丹雲酣睡的容顏上。
顧丹雲被耀眼的陽光晃了眼,皺了皺眉,眼皮也跟著抖動了幾下,隨即翻了個身,躲開了日光,整個人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她下意識摟住乾冀精壯的腰,臉在他的胸前蹭了蹭,乾冀被她的動作弄醒,感覺到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往自己麵前拱,寵溺地笑了。
他伸出一隻手,撩開大紅的紗帳,看窗外一片晴明,知道時間已經不早了,往常這個時候,他早該起床,甚至已經坐在府衙裡處理了很久的公務了。可是今天,他卻這個時候才醒。
顧丹雲似乎還在夢中,她吧唧著嘴,發出低低的“哼哼”聲,也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麼美食了。
乾冀笑著在她的額前落下一個吻,又抱著她閉上了眼睛,今天,就允許他曠一次工吧。
不知過了多久,顧丹雲才被外麵的吵鬨聲驚醒,她緩緩睜開眼,卻正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眸,唬得她一跳,欲要往後躲一躲,卻發現身子被麵前的人緊緊摟著,根本退不了。
乾冀看見顧丹雲驚恐的眼神,失笑道“怎麼,娘子,春宵一夜之後,就不認得自己的夫君了?”
兩個人都隻穿了單衣,現在緊緊貼在一起,顧丹雲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乾冀堅實的心跳,也能感覺到他溫熱的胸膛,再想到昨夜兩個人之間不可描述的事,羞紅了臉。
乾冀喜歡看見顧丹雲害羞的樣子,於是也不說話,就看著她麵若桃花,含羞低眉。
可是外麵的吵鬨聲一直不停,顧丹雲反應過來,迷惑地問道“外麵怎麼了,一早上就這麼吵?”
“彆理她們,你睡好了嗎?昨夜是我沒有分寸,讓你太累了……”
顧丹雲不知道為這麼乾冀可以這樣一本正經地跟她說這樣的事,輕輕用拳頭錘了他的胸口一下,乾冀忽然笑了一聲,一個翻身竟又將顧丹雲壓在了身下。
“乾冀,這大白天的,你要乾什麼!”顧丹雲睜大了眼睛,驚慌道。
乾冀看著顧丹雲驚慌又委屈的模樣,就這麼盯著她看了好久,做足了思想鬥爭,才終於歎了一口氣,從她的身上下來,“我真是拿你沒有一點辦法……”
顧丹雲舒了一口氣,坐起身來,又仔細聽了聽外麵的動靜,似乎是欒嬤嬤和永娘的聲音。
欒嬤嬤其實早在卯時就在他們的房前候著了,就是為了等顧丹雲起來拜謁姑舅,這是新婦在婚後第二日一早必須行的禮。
可是欒嬤嬤從卯時等到辰時,又從辰時等到巳時,這房中竟然一直一點動靜也沒有,於是就要去叫醒顧丹雲。可是永娘卻不答應,說哪有下人一早上打擾主人休息的,殿下都沒有說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下人來做主了。
欒嬤嬤於是又不高興了,她說她辛辛苦苦照顧二殿下長大,從小的規矩也都是她教給殿下的,現在結婚了,該有的禮節沒有人來說,她作為奶娘,自然是要提點的。
永娘因為有了顧丹雲給她撐腰,竟也硬氣了不少,她道“便是奶娘,也是下人!”
這話無疑惹怒了欒嬤嬤,兩個人竟也不顧是在主人房前,爭吵起來。
顧丹雲聽明白過來,笑道“她們倒也是膽子大。”
乾冀道“讓她們去吧。這宅子靜了這麼久,是該熱鬨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