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渣男[快穿]!
邵侯爺神色不變,看了羅姐夫一眼,最終笑著說道“這個混賬還說四年內要考狀元呢,隨他去吧,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邵侯爺前頭讓邵瑜和二姐夫學習,如今對著羅姐夫便立馬換了一套說辭,這雙標的態度讓人氣悶,偏偏他是長輩,羅姐夫也隻能認了。
羅姐夫此時也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得罪了這個老丈人,偏偏他已經上了大皇子的戰船,如今再想下了,怕是難了。
大皇子雖然失望於沒能捆綁上侯府,但羅家也是大族,這般聯姻,勉強也能說一聲不虧,隻是他心裡到底如何想,外人便不得而知了。
邵瑜也懶得管這幾人之間的機鋒,過年在家中偶爾讀讀書,但大多數時間都在陪著蕭氏,無論是原身還是邵瑜,審美都不錯,因而蕭氏相比較那些丫鬟,倒更喜歡讓邵瑜陪著她選衣料挑首飾。
邵瑜這般不務正業,邵侯爺見了沒少私下裡訓斥他“沒有男兒氣概”,隻是邵瑜完全不放在心上,依舊我行我素,蕭氏有了邵瑜的好眼光,今次過年期間外出赴宴,倒是出了不少風頭,很是得意,蕭氏心情好了,對手底下人也大方起來,主母院的人也都盼著邵二爺能長長久久的留在家裡,這樣就能保證蕭氏的好心情。
待過完十五,邵瑜也沒有去書院,而是繼續留在家中,依舊陪蕭氏為主,讀書為輔,等到二月初十,邵瑜沒有知會任何人,自己提著個小考籃坐著馬車便去了考場。
縣試第一場,蕭氏一整天沒見到邵瑜,還以為他出去玩耍了,並沒有放在心上,等到邵瑜一連三天都早出晚歸,蕭氏才後知後覺的找了下人問一聲,方才得知邵瑜參加了縣試,且如今已經考到了最後一場。
邵瑜雖然說著四年內考狀元,但侯府上下彆說主子了,就連下人們也都當個笑話聽,蕭氏還以為邵瑜折騰一段時間就會回來繼續習武,沒想到兒子不聲不響的就去參加了縣試,甚至都沒跟家裡說一聲。
蕭氏心裡止不住的腦補,兒子這般,難道是因為他們平常打擊太多了,因而這樣重要的事都不想跟家裡說了,在蕭氏的腦補裡,邵瑜就是一棵因為家人嘲笑忽略而暗自神傷的小白菜,可憐兮兮的蹲在角落裡長蘑菇。
這樣腦補著,蕭氏雖然仍然覺得自家兒子考不上,但態度卻端正起來了,心下也因為自己的忽略滿是歉疚。
等到邵瑜最後一場考完,看見的就是全家齊齊整整坐著等他的場景。
“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事要跟我說嗎?”邵瑜問道,看見就連邵大奶奶都挺著快要臨盆的身子等著自己,暗道莫非真出了什麼大事。
“兒呀,就算考得不好也彆灰心,咱們明年再來。”蕭氏開口安慰道。
邵侯爺摸了摸胡須,說道“咱家就沒有讀書那根筋,你也彆擱這死磕了,明天我就跟陛下寫個折子,讓你去禦前當侍衛。”
邵瑾也湊了過來,將一柄長刀遞了過去,小聲說道“小弟你彆難過,你不是想要我的落雁嗎,給你就是。”
邵瑜光速換臉,神情一秒鐘從懵逼切換為傷心,仔細觀察起來,甚至能看出其中蘊含的失落、羞愧、後悔等種種複雜的情緒,右手卻快速的接過那柄寶刀。
落雁呀,這可是一把名刀,終於可以好好玩玩了,邵瑜心下想著。
邵大奶奶也湊了過來,她想了想最終開口道“小弟彆難過,我家裡兩個侄子縣試考了三回都沒過,你一次考不過完全不丟臉。”
邵瑜……
邵家人雖然都覺得邵瑜考不上,但對於徹底遺忘邵瑜的考試這回事,都覺得自己太過忽略兒子弟弟,因而全都滿心愧疚,最後這些人全都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了一番肯定“落榜”的邵瑜。
邵家自開國便全是武人,從來沒想過將子弟往科舉方向培養,邵瑜從前讀書也多以習字為主,正式進學滿打滿算也隻有在書院的那五個月,即使邵瑜說他是書院第一名,但因為那書院裡全是紈絝,邵家人也沒覺得邵瑜讀書有多厲害,因而他們絲毫不覺得他會考上。
等到縣試結果出來,邵瑜居然是第一名的時候,邵府上下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邵侯爺臉上卻沒有半點喜色,反而私底下悄悄問邵瑜“你是不是買題了?”
邵瑜哭笑不得,隻能再三保證他憑的是真本事。
但邵侯爺依舊是半信半疑,說道“彆這樣,作弊沒意思。”
邵瑜直接翻了個白眼。
等到邵瑜府試又是第一名,邵侯爺坐不住了,朝著邵瑜小聲說道“你要真買題了,儘早跟我說,還能替你遮掩一番。”
怎麼解釋邵侯爺都不信,邵瑜索性懶得理他了。
童生試分為兩部分,先考縣試,縣試通過再參加府試,府試通過便正式成為一名童生。成為童生就可以參加院試,院試考中,便稱為生員,也就是俗稱的秀才。
縣試、府試全都通過,邵瑜如今也是個童生了,且因為他是第一名的緣故,在院試時為了照顧當地學政的臉麵,幾乎不會讓第一名落榜,因而他也算得上是一名準秀才了。
邵侯爺思來想去依舊心下難安,找邵瑜身邊的小廝打探了一番,見幼子近期也沒什麼大項支出,平日裡也都待在家裡,因而也沒什麼交際,邵侯爺這才後知後覺的開始相信,似乎自己的兒子好像真的要考上秀才了。
全是武人的邵家,竟然能出一個讀書人,對於邵侯爺來說,這可真是全新的體驗。
縣試、府試之間相隔的時間很短,因而去年年底書院便與學生們說好了,開年所有人參加縣試,若縣試通過就繼續往下考若是不通過就直接回到書院繼續讀書。
而無論縣試還是府試,全都需要考生回原籍應考,邵瑜和曹潤之戶籍在京城,馮晏原籍在兗州,其他人都是蘇州本地人。
此時縣試、府試全都結束,少年們考試的結果也逐漸反饋給學院,外地考試的十三個人除了鄭雲這個後進生,全都過了縣試,但最終考過府試成為童生的隻有六個人。
馮知府簡直喜極而泣,他幼子讀書也有七八年才考上童生,今年考院試還落榜了,但長子正經讀書才多久?半年。長子讀書半年就能考上童生,這顯然是個讀書的好胚子啊,他心下不禁想著,若是早些年就督促長子上進,也許現在都已經在準備參加鄉試考舉人了。
馮晏和趙華起初還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兩人還不想這麼快參加考試,但學院那邊給出的意見卻是儘力一試,若是考中那就是中了頭獎,若是考不中,他們本就隻學了半年,落榜也不丟臉。
也正因著這個緣故,十三個少年參加考試時心態都極為放鬆,反正家中都有錢,這點趕考的錢對於他們各家來說都是毛毛雨,他們都隻當這是一次科舉演習,因而他們完全沒有出現任何緊張的情緒。
蘇州早春甚是寒冷,不少考生直接倒在了考場裡,紈絝們的家長相比較他們科考的結果,顯然更擔心孩子的身體能不能吃得消,但偏偏一場場考下來,少年們雖說不上生龍活虎,但明顯也不像感染病症的模樣,並且日日都胃口極好。
紈絝們參加縣試,本來還惹了不少人嗤笑,這些人礙於他們背後的家族當麵不敢說什麼,背後卻嘀咕了不少,待到縣試結果出來,眾人大吃一驚,甚至連“舞弊”的聲音都喊了出來,縣衙也不想擔這樣的名聲,先整治了一批帶頭鬨事之人,接著公布了紈絝們的考卷,這才平息了聲音。
少年們通過縣試自是歡喜雀躍,畢竟他們一直在學院裡被邵瑜和曹潤之虐殺,因而也沒覺得自己學得有多好,如今通過縣試了,反倒開始緊張了,因而在參加府試時,心態便有些不如之前了。
若是這些人能繼續保持原本的心態,隻怕考上童生的人更多,但如今十三個人裡出了六個童生,已經十分惹人注目了。
在那些蘇州本地望族眼裡,至少得是舉人才能入得了他們的法眼,就連秀才他們都瞧不上,童生這種科舉的底層便更算不了什麼。但這六個考上童生的是什麼人?是紈絝!
這些紈絝本就是望族出身,家中不缺銀錢,如今似乎又找到了科舉進身的途徑,這對於本地的望族來說是什麼?這是一個機會!
經過他們細細打聽,得知這些紈絝半年來都在同一家學院讀書,蘇州望族會如何想?這家思齊學院完全是業界典範,從如今傳回來的消息裡,這家學院裡一共十五個學生,在京城那兩個一個府試頭名,另一個也是府試前十,還有一個在外地考試的是馮知府那個廢物長子,竟然也考上了童生。
蘇州望族們紛紛想著,連紈絝都能半年內考上童生,這家學院,豈不是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紈絝都能如此,若是自家那些乖巧的孩子呢,送進去了豈不是一年就能考上秀才,三年就能考中舉人,五年就要做進士了?
一夜之間,思齊學院這個名字在蘇州打響了招牌,無數望族想著法子將自己的孩子往京城送。
但偏偏京城那家學院不收,甚至十分硬氣的表示,他們隻要紈絝,不收那些正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