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之聲響起,千柄戰刀同時出鞘,人人臉色悍然。
淩振猛然策馬,揮刀前衝,怒吼道
“巍巍涼州!何人俱死!”
“死戰!”
怒喝之聲響徹山穀,千騎涼州鐵兵緊隨淩振衝出,悍不畏死的迎向了十倍於己的福州騎兵。
歐陽旌此次並未親自出戰,隻是呆在山上安靜的看著下方的戰場,輕羽營的一陣怒吼讓他心中微微一顫。
原本他以為伏兵一出,涼州騎兵就會潰散,最起碼也會出現一些慌亂。沒想到被圍之卒不見一絲騷亂,竟然立刻號令統一的開始迎戰,毫不畏懼。
雙方鏖戰良久,天色慢慢暗了下去,山穀中的喊殺聲也漸漸停止,戰鬥基本上結束,一名渾身浴血的噬血衛校尉從戰場上撤下,來到了歐陽旌的身邊低聲彙報著戰果。
校尉雖然是噬血衛精銳,但此時的臉色也依舊帶著震驚,涼州騎兵的臨死反擊簡直可怕,給這名校尉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歐陽旌耐心的聽完校尉說的話,看著慘烈的戰場眉頭深深皺起,略黑的天色也沒能掩蓋住歐陽旌臉上的不滿。
沒想到用萬餘騎伏擊一千涼州騎軍,己方竟然付出了兩千名士卒戰死的代價。
山穀某處,淩振的屍體斜躺在一匹戰馬之上,滿臉是血,不仔細看都無法辨認出身份,身上數道刀口,胸前還插著一支長矛。
饒是如此,淩振的手中依舊緊緊握著涼刀,怎麼掰都掰不開。
涼州軍魂如此!
第二天一早,數騎涼州斥候找了一天,終於來到了這座山穀之中,當看到那滿地的屍體之時,為首的伍長身形一顫,差點就摔下馬來。
眾人眼眶通紅的在山穀之中搜尋著,當找到淩振的屍體時,為首的伍長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顫抖的說道“先把淩將軍屍體帶回去!”
隨即幾人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兩側山穀,數騎直奔襄平關而去。
襄平關
看到淩振屍體的一瞬間,於濱陽瞬間痛哭出聲,跪倒在地,輕羽營群情激奮,滿營暴躁。
李慕寒哆嗦著手給淩振的屍體蓋上了一層白布,腦海中還回蕩著前幾日淩振爽朗的笑聲。
“媽的,我去宰了這幫孫子!”於濱陽陡然停止了哭聲,憤怒的站了起來就往門外跑去。
“於濱陽!你給我站住!”李慕寒頓時急了,直呼其名的喊住了他。
“你彆管我!”於濱陽怒吼著,額頭之上青筋暴露,雙拳緊握。
“你冷靜點!”李慕寒也大喝出聲“據斥候回報,敵軍怕是有近萬人的規模,你要拉著剩下的輕羽營兄弟一起死嗎!等塵將軍援兵到了,再去報仇!”
“呼!”
於濱陽惡狠狠的看了眼輕羽營遭遇伏擊的方向,強行平息了一點心中的怒火,重重地點了點頭。
一封加急軍報連夜出了襄平關,送往瀘州大營。
景泰二年春,涼州輕羽營遭遇伏擊,千名士卒死戰不退,無一人生還,輕羽營主將淩振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