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的城牆上,幾十名留守的福州軍卒正三三兩兩的縮在屋簷之下避雪,一個個模樣極為懶散,偌大寬廣的東城牆麵竟然無一人駐守。
“頭,你說這涼州軍腦子是不是抽風了,這鬼天氣還在持續攻城。凍不死他們。”一名精瘦的男子雙手縮在懷裡嘀咕著,雙腳凍得有些發抖。
“誰知道呢。”為首的標長也是恨恨的說著“打了半年了,沒過過一天安穩日子,這大雪天還要來守城,真是要了老命了。”
“不會出什麼事吧,今天這攻城的聲勢聽起來可不小啊!”一名士卒的身子朝著這名標長擠了擠。
雖然東城牆一點動靜都沒,但是其他三門的喊殺聲他們這可是聽得見的,一眾士卒的臉上都帶著絲絲不安。
標長朝著手心裡哈了幾口熱氣,滿臉無奈的說道“仗打到這個份上隻能聽天由命了,反正這東城是不用擔心的,就是鳥它也飛不進來,放心吧。”
“叮叮叮!”
隱隱約約的一陣刺耳聲響傳進了標長的耳朵裡,標長豁然起身,眼神驚疑的問道“什麼聲音?”
標長怪異的舉動讓周圍的士卒一愣,紛紛茫然四顧。
“頭,這隻有攻城的喊殺聲啊。”一名士卒疑惑不解的說道。
“不對!”標長的心頭晃過一陣極度危險的感覺,隨即拿起牆上靠著的長矛大步向城牆處跑去。
標長單手舉著火把,頂著大雪將腦袋從城牆上探了出去,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
大量的鐵鉤釘在城牆之上,尾部吊著長長的繩索,無數雪白色的人影正密密麻麻的向上攀爬,最近的已經靠近了城頭。
標長的眼眶陡然睜大,轉頭嘶吼道“敵襲!”
就在眾人愣神之際,一道白色人影“騰”的從城牆外跳了進來,一刀就將標長砍翻,鮮血四濺。
標長眼中的驚慌還未散去,身軀便軟軟的倒在了地上,露出背後麵目猙獰的厲拔天,緊接著一個個人影接二連三的躍上城樓,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幾十名留守士卒被嚇得腦子一蒙,愣愣的看著朝己方撲來的白色人影,毫無反應。
“敵襲!”
終於有一名士卒反應了過來,用儘全力嘶吼了一聲,隨即便被一箭射翻在地。
“啊!”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士卒四散而逃,倉促奔逃的身影極為可笑,連反抗都忘記了。
開玩笑,就這幾十個人還想跟人家打一場不成嗎?
先登營士卒四處捕殺著漏網之魚,沒一會城頭上就多了數十具屍體,但畢竟城牆寬廣,總會有跑掉的,相信福州守軍很快就會反應過來。
厲拔天也不管跑掉的人,用雪白的披風擦拭了一下刀鋒上的血跡,大喝道“發信號,其他人跟我去南門!”
頓時有幾名士卒站在城牆邊,雙手交叉揮舞著火把,然後狠狠的將火把丟下了城樓。
已經趕至湖岸邊的李慕寒看到這一幕,轉身怒喝道“眾將士,輪到我們了!上!發信號通知塵將軍,大軍已經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