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笑了。”宋之鹿將茶杯放在了塵嶽的麵前,有些憤憤的說道“你也不是個好人,那天上朝之時還給我賣關子,連身份都不告知我,害得老夫被你戲耍了一路!”
宋之鹿言辭之間很是隨意,似乎並沒有因為塵嶽北涼侯的身份就保持恭敬。
塵嶽無辜的攤了攤手“這不是看您老說的興起嗎,不忍心打斷啊,我正好也看看國子監大師是如何教育人的。”
見宋之鹿並不拘泥小節,塵嶽漸漸的輕鬆多了,半開起了玩笑,內心對這位祭酒更多了一份好感。
“那你覺得老夫這育人的手段如何?”宋之鹿故作正經的問道。
“還不錯。”塵嶽晃了晃腦袋說道“至少外麵的謝霄雷和鬱岩白兩人教導的不錯,想必沒少受宋老的指點和幫助吧。”
塵嶽何等聰明,幾個寒門士子敢和富家子弟對著乾,沒有宋老在後麵護著,說出去誰也不信。
“嗬嗬。”宋之鹿微微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謝霄雷是你們涼州人士,五六年前就到京城了,原本家中經商,條件還算不錯,奈何父母病重早逝,家道中落,這兩年一直呆在國子監求學,理政之能或許一般,但是兵法上的造詣頗高。”
“鬱岩白呢?”塵嶽眼中精光閃過,開口問道。
“他啊。”宋之鹿滿臉自豪的說道“他可稱作我最得意的弟子,日後必定是國之棟梁,老夫怕都是比之不過啊!”
塵嶽暗自點頭,怪不得那個鬱岩白在一眾學子之見威望頗高,原來是宋之鹿的頭號大弟子。
“行了,直說吧,侯爺找老夫何事?”宋之鹿撣了撣自己的衣袍,開門見山的問道。
塵嶽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在宋之鹿虛眯的眼神之中開口道“宋老可願入涼?”
宋之鹿眼光一凝“說清楚點。”
塵嶽放下手中茶杯,坦然道“晚輩特來請宋老出任我北涼道經略使!”
宋之鹿的麵皮微微一抖,端起茶杯說道“侯爺想必知道我的過往吧?”
塵嶽點了點頭。
“那你想必知道老夫已經無心官場吧?”
“知道。”
宋之鹿眼光直勾勾的看著塵嶽“但你還是來了。”
“是的!”
“給老夫一個理由。”宋之鹿抿了一口茶,神態自若。
塵嶽毫不遲疑的開口道“涼幽苦寒,武將輩出,但讀書人太少,滿朝皆言我涼幽乃粗鄙之地,我塵嶽心痛。宋老在京城之中空有一身才華無處施展,來我北涼道,為數百萬涼幽百姓謀福,為千萬士子引路,豈不美哉?”
“不夠。”宋之鹿朝著塵嶽微微一笑。
塵嶽的臉上並無不滿,緊盯著宋之鹿的眼睛,屋中陷入了寂靜。
片刻之後,塵嶽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收複遼東,需要先生幫我建立一個穩固的後方。”
宋之鹿緊握茶杯的手微微一抖,幾滴水花濺了出來,抬頭問道“當真?”
“當真!”塵嶽坦然一笑“不知這理由可夠?”
宋之鹿悵然起身,雙手負立
“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