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完午飯,塵嶽就又被抓了抓丁,換上一身粗布麻衣,拎著把鋤頭爬上山坡開始除草。
雖然是冬季,但是乾了一會兒活之後,塵嶽的腦門上依舊出現了些許汗水。
當鬱岩白和謝霄雷在賁虎的引路下走入北涼侯府時,眼前的場景讓他們一愣。
在京城連各部尚書都要笑臉相迎的北涼侯,此刻宛如一個種田郎,在田間揮汗如雨。
“拜見北涼侯!”
兩人躬身行禮。
“來啦,乾會兒活?”塵嶽陰險的一笑。
“沒問題!”脾氣耿直的謝霄雷當先擼起了袖子。
一旁的鬱岩白也是寒門子弟出身,雖然身形瘦弱,可乾起農活來卻比謝霄雷還要熟稔。
良久之後,三人大汗淋漓的坐在了地上,這一片的雜草終於在塵嶽抓了兩個壯丁之後給清理乾淨了。
塵嶽隨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汗水,開口問道“我把你們從京城帶過來,如今還沒給你安排事做,說說吧,想做什麼?”
謝霄雷爽朗的笑道“我自然是要入北涼軍的,將軍可得給我個沙場征戰的機會!”
雖然塵嶽已經是北涼侯,但是軍中的人還是習慣稱呼塵嶽為將軍,而文官一派則是喊侯爺顯得更正式一點。
“行,我知道你是從軍的料,但是我北涼軍可無功不受爵,我最多隻能讓你做個百夫長,怎麼攀爬得看你自己本事,能接受嗎?”塵嶽爽快的答應了謝霄雷的請求,隻不過也提出了一點難度。
謝霄雷很興奮的點了點頭“當時可以,我以為從大頭兵開始呢,百夫長我做夢都沒想到啊,哈哈!”
塵嶽自知謝霄雷之才遠勝百夫長,但就是有意要磨煉他一下。
塵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破例給你開個後門,軍中任何一支部隊你都可以去,大涼龍騎還是虎豹騎,我給你個選擇的權利。”
這可是對謝霄雷很厚待了,要知道重組邊軍之後,要頭等騎卒才能進入各軍,如今還沒打過一次仗的謝霄雷卻可以隨意選擇。
謝霄雷微微一笑,風輕雲淡的說道“謝將軍厚愛,不過嘛,我謝某人怎麼也得給涼州人爭口氣,我去北涼遊弩手當個標長吧。”
遊弩手將是北涼的頭等斥候,用以探明敵情,那每一次任務自然都是險象環生,必定曆經身死搏殺。
塵嶽哈哈一笑,一拳砸在了謝霄雷的身上“好小子,果然是我看中的人,行,你明天就去遊弩手報道吧。”
“謝將軍!”謝霄雷欣喜的拱了拱手。
“你呢?”塵嶽轉頭看向了一股子文人氣息的鬱岩白。
鬱岩白看了一眼旁邊開心不已的謝霄雷,不假思索的道“既然霄雷從底層乾起,我也不能輸給他,我就到縣裡當個主簿之類的文職,侯爺您看如何?”
塵嶽低頭想了一下“可以,既然你們要一較高低,我就給你們這個機會,就去鳳陽縣吧,那是我的老家,看你能折騰出多大動靜。”
鬱岩白拱手道謝,隨即不忘提醒一句“侯爺,我們兩是宋老弟子的身份可不能說出去啊!”
塵嶽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鬱岩白的意思,如今宋之鹿畢竟是北涼道經略使,要是被地方官員知道他們兩是宋之鹿的弟子,說不定會接機討好宋之鹿。
“岩白,那就看我們兩誰走的更快更高了!”謝霄雷朝著鬱岩白使了個挑釁的眼色。
“哈哈,怕你不成!”鬱岩白豪邁一笑。
山坡之上,兩個滿腹才華國子監的學子開啟了各自新的人生,一個去沙場,一個去官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