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人的目光全都投在了焦堯的臉上,冰冷的有些發寒。
焦堯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絕無半句虛言!”
事到如今,焦堯隻能死扛到底了。
塵嶽頓了頓,然後朝外麵大喝道“賁虎!”
侍立在議事廳門外的親軍頭領賁虎立馬大步邁入廳中,等著塵嶽發令。
“去葫蘆營,召集營中校尉級軍官來見我,立刻!”塵嶽沉聲道。
“諾!”賁虎轉頭離去。
大廳中陷入了沉寂,隻有塵嶽的手指敲打著桌子的聲音。
一聲又一聲,清脆而又有力,宛如喪鐘。
焦堯的頭上已經開始冒出些許汗珠,但是臉上還在強裝鎮定,現在他隻能寄希望於那幫校尉能聽自己的話。
塵嶽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但是內心已經有了怒氣,從焦堯的表現來看,他絕對在撒謊。
若是猜的不錯,葫蘆營怕是臨陣脫逃了。
想到這裡塵嶽就是心頭一堵,他寧願焦堯說的是真話,是自己猜錯了。
可是陀平穀留下了四千條人命啊!四千北涼道的大好男兒!
沒過一會兒,幾道健碩的身影步入了大廳之中,葫蘆營校尉王靈甫赫然在列。
“拜見北涼侯!”幾人同時行禮。
“免禮。”塵嶽輕輕的揮了揮手。
幾人直了直身子,臉色都有些複雜,他們都能猜得出來北涼侯找自己是什麼事。
人群中的王靈甫多看了塵嶽幾眼,這位看似很平和的年輕人就是戰功赫赫的北涼侯嗎?
塵嶽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說道“焦將軍說你們是在山穀中迷了路,才沒有及時趕到戰場,我問了好幾次,焦將軍都堅持這個說法。”
說到這裡,塵嶽站起了身,走到幾人的麵前挨個對視了一眼,波瀾不驚的眼神卻讓幾名校尉頭皮發麻。
塵嶽的語音突然抬高“現在,我隻問一遍,我替陀平穀中四千名戰死的同袍問一句,你們焦將軍說的是不是真的!”
喝聲響起,滿屋寂靜無聲。
焦堯的心跳劇烈加速,是生是死,已經由不得自己了。
幾名校尉對視了一眼,王靈甫當先跪下,另外幾人也隨即雙腿彎曲,跪在了地上,朝著塵嶽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我等有罪!”
整齊的喝聲響起。
屋內的王如鬆、郎毅等幾名將領心領神會,很明顯,焦堯撒謊了。
焦堯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雙手已經不住的顫抖。
坐在焦堯對麵的步文山雙手已經緊握了起來,臉色黑的能擠出墨汁。
看到幾人的樣子,塵嶽頓時覺得嘴裡一陣苦澀,強忍住憤怒的喝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