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宏毅一馬當先,近千名騎卒筆直的鋪開成一條鋒線,這為首的一千人全部都是當初陷陣營老卒,個個身經百戰。
在這第一條鋒線之後,還有一個極為寬厚的騎陣,封住了脫哈木前進的所有道路。
虎豹騎算是成軍以來第一次騎軍衝陣,涼幽兩地抽調的精乾之卒一個個雙眼放光,身子隨著馬背抖動而不斷起伏。
脫哈木的後方也是一樣,三千虎豹騎結成數道鋒線,在平原上奔馳而來。
脫哈木像是想通了什麼,頓時怒眼圓睜。
他現在知道自己為什麼能這麼輕鬆的溜出東門了,原來北涼軍早就在這等著他了。
“跟著我殺出去!”脫哈木怒喝一聲,便開始向前加速,身後的金兵也緊咬著牙關跟上。
脫哈木心中有一股憤怒油然而生,因為他覺得自己被北涼輕視了,不把自己殲滅在城中,反而要在野外來一場正大光明的騎戰。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告訴你,根本沒把你這幾千人當回事!
這讓草原出身的脫哈木完全不能忍,攻城戰打不過你,玩心機玩不過你,但我草原士卒在馬背上作戰的本事絕不容蔑視。
在脫哈木看來,順州戰敗是北涼軍靠偷襲得利,再加上蓄謀已久。
他從不認為正大光明的騎戰中金兵會輸給北涼軍。
數千金兵在衝鋒過程也漸次排成幾道鋒線,隻不過略顯雜亂,畢竟一群人剛剛才經過一番廝殺。
“殺!”脫哈木大聲的吼叫著,身後的金兵也一個個發出陣陣鬼叫。
衝鋒時呐喊助威是金兵的一貫風格。而脫哈木此刻也需要大吼來宣泄心中的憋屈。
燕宏毅嘴角帶著冷笑,數千衝鋒的虎豹騎沉默不語,坐下戰馬都是北涼各處馬場的乙字號大馬,馬背略高於尋常戰馬,腿腳孔武有力,鑿陣能力極強。
千杆長槍在兩軍相隔不到一百大步時統一傾斜出一個弧度,隨著一聲整齊的怒吼
“殺!”
奔馳中的虎豹騎陡然加速,夾雜著凶悍無比的氣勢撞上了金兵騎陣。
脫哈木陷入了短暫的呆滯之後便一頭紮進了虎豹騎之中。
燕宏毅和脫哈木手中的兩杆長槍交錯而過,在一記對拚之後,燕宏毅麵無表情的繼續向前衝刺,而脫哈木卻覺得手臂被震得發麻。
高下立判!
脫哈木咬著牙越過了第一道鋒線,他知道隻有鑿穿北涼陣型自己才有活路。
僅僅一個交鋒,金兵最前麵的數百騎就損失慘重,幾乎都是被北涼軍卒一槍捅穿了身體,不給你反應過來的時間。
在兩軍開始鑿陣的同時,吊在脫哈木身後的那三千虎豹騎陡然改變方向,鋒線一分為二,貼著金兵的側翼開始完成包圍圈。
此舉一是為了防止有金兵逃走,二是避免前後夾擊給己方帶來誤傷。
這位龍函關的主將在北涼軍中衝殺了一會之後就目露絕望,北涼鐵騎果然戰力極強,己方完全不是對手。
就算一對一兵力的廝殺,脫哈木也自認為麾下士卒隻有慘敗的分。更何況此刻兵力和氣勢都處於下風。
怪不得北涼軍會輕視自己,因為自己這幾千人實在是不夠人家殺得。
春風拂拂,涼刀割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