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承義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今天這太後和上官泰清怎麼這麼好說話,三言兩語就同意了自己的意見?
隨即雪承義靈光一閃,想到了當初的越王之事,這才明白了太後的用意。
“原來是想借此事打壓惠王。”雪承義在心裡默念了一句“原來老子被他們利用了!”
不過反應過來的雪承義並沒有半分懊惱,反正這是自己的應儘之責,管他什麼利用不利用的,自己被當槍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雪大人。”上官泰清突然喊了一聲雪承義“周鶴理當處斬不假,但是惠王畢竟是先帝的弟弟,貴為皇親,不可處置過重,稍加責難一下就行了。”
上官泰清就怕雪承義說出一句株連全家,雖然他也很想殺了惠王,但是畢竟是周鶴犯法,不能牽扯太大。
動不動就株連全家對於樹立天子的威信來說恐怕會適得其反。
雪承義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許的不快。
“雪尚書,這皇家的顏麵,還是要考慮的。您說是吧?”上官泰清笑嗬嗬的點了雪承義一句。
雪承義終於點了點頭,同意了上官泰清的意思。
“既然兩位尚書大人意見都一致,那明天朝會之上商議過後就這麼定了吧。”上官婉容輕輕擺了擺手。
“諾!微臣告退!”
隨著兩位尚書大人慢步退出偏殿,那位遠在牢房裡的周鶴算是半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
第二天的朝會之上,群眾議論紛紛,個個交頭接耳的討論著這樁新聞。
惠州的事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為之,短短一天的功夫就已經傳遍了京城。
果然,雪承義在朝堂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麵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意見,絲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所有人都暗自佩服雪承義的氣魄。
這一次六部尚書驚人一致的都同意了處斬周鶴,就連經常與太後一方作對的宇文家也沒有發表其他的意見。
不過上官泰清也沒有多想,宇文家和惠王並沒有什麼交情,於情於理都不應該替他說話。
景泰四年夏
一道聖旨飛奔廣安道安陽郡的經略使府中。
上麵寫著就地處斬周鶴,以正國法。惠王全家禁足三月,罰俸一年!
接到聖旨的康成孝滿臉苦澀,他原本以為要把周鶴押送到京城處斬,這下好了,差事隻能落在自己頭上了。
自己砍了惠王獨子的腦袋,以後肯定要被惠王記恨在心了。
就算周嘉祥他再失勢,那也是一位王爺啊!
“康大人,這事怎麼弄?”身旁的一位官員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怎麼辦?能怎麼辦!”康成孝氣不打一處來“這廢物,自己討死,就隻能殺了!”
“那可是惠王獨子啊?”這名官員臉色也很難看,誰不擔心被惠王記恨。
“唉,聖命難違啊,派人通知惠王,十日後問斬,準許他們派人收屍。希望惠王能體諒我一下吧。”康成孝垂頭喪氣的說道。
“諾!”這名官員也是聾拉著腦袋走了下去,殺了人家獨子還怎麼讓彆人體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