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閒話少說,該討論一下拔營的事了。”薛天笑著擺了擺手,將話題拉回到正軌上。
幾人頓時端坐起身子,收起了嬉笑的表情。
“王將軍,您看大軍何時能開拔去劍門關和侯爺會師?”薛天看向眾人中最為年長的王如鬆問道。
王如鬆略微思索了一下答道“我已經安排了不少士卒去我們自己的大營和小綏山大營中搬運糧草軍械,估摸著需要個一兩天時間,左騎軍和大涼龍騎也鏖戰了許久,我覺得休整個四五天再動身就差不多了。”
“你們覺得呢?”薛天看向薛猛等人問道。
“就按王將軍說的辦吧。”其餘幾人紛紛點頭。
薛天見大家都沒有異議,起身道“那好,留步卒在綏城駐守,左騎軍和大涼龍騎休整五日後向劍門關進發!”
“諾!”
眾人齊聲應喝。
天色明亮,一夜又過去了。
距離綏城數十裡的一處山穀中,正有一隊殘兵在緩慢行軍。
蒲察榮保頹廢的坐在馬背上,嘴唇已經乾裂,大腿上還挨了北涼軍一刀,綁在傷口處的繃帶已經被鮮血浸透。
狂奔逃命一夜的金兵精疲力竭,開始三三兩兩的停下腳步坐在地上休息著。
“將軍,歇會吧,後麵沒有追兵了。”一名偏將在蒲察榮保身邊低聲道。
蒲察榮保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頗有些吃力的翻下馬背,從一名親衛手中接過水囊喝了起來。
這一路來蒲察榮保喝一口水的功夫都沒有,隻顧著逃命了。
喝飽了的蒲察榮保掃了掃周圍的士卒,約摸隻剩下了三四千人,當然,他這一路已經派人去收容潰兵了,四萬人也並不全都是戰死了。
“媽的,真是見了鬼了,北涼騎兵的戰力竟然如此之強。”一名金兵將領哭喪著臉坐在了蒲察榮保的邊上。
“唉。”蒲察榮保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此戰失利責任在我,怪我低估了北涼軍的部署,中了他們的圈套。”
此刻蒲察榮保悔恨不已,他覺得要是當初全軍救援綏城反而好點,殊不知他要是真的全軍救援綏城隻會敗的更慘。
“將軍,彆自責了,還是先儘快收容潰兵,然後找地方歇腳吧。”一名將領出言安慰道。
蒲察榮保目光投向了西南方,那正是綏城的方向,苦笑著道“北涼軍堅守兩月不出,如今突然出戰,奪下綏城,怕是北涼已經做好了進犯燕州的打算。”
“進犯燕州?”身旁的將領一愣“將軍的意思是檀州城已經被攻破了?”
蒲察榮保點了點頭“十有八九是這樣的,怪不得他們久久不出戰,原來是在等候檀州戰事的消息,唉。”
周遭幾名剛剛逃離鬼門關的將領麵麵相覷,北涼半年之內連拿兩州之地,這戰力確實不容小覷。
蒲察榮保一瘸一拐的站起了身“傷兵派人送回燕州內地療傷,其餘士卒隨我去劍門關前,此處的消息需要儘快讓完顏亮將軍知曉。”
幾名將領紛紛點頭起身,各自安排去了。
剛剛休息了沒多久的金兵再度出發,向著劍門關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