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啊。”上官泰清眼眸深邃的遙看向北方道“肯定會有人跳出來的。”
隨著塵嶽實力的越發壯大,上官家的兄妹兩已經隱隱約約多了一分忌憚,養虎為患的事他們可不能乾。
兄妹兩相視無言,愁眉不展。
……
深夜的宇文府中同樣也在議論著此事。
老態龍鐘的宇文鴻儒斜靠在太師椅上,手中捧著的乃是宇文家族祖輩記錄的曆朝秘聞,先帝遺詔之事自然是清清楚楚的記錄在其中。
當初先帝駕鶴西去之時宇文鴻儒剛剛步入官場,對此事的印象也早已模糊了。
宇文成化站在一旁臉色不快的嘟囔道“真是怪事,皇族秘聞竟然會從市井之中傳出。這件事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出的風聲,我看十有八九就是塵嶽自己乾的,這個白眼狼的胃口越來越大了。”
自從塵嶽幾次三番拒絕宇文家的好意之後,宇文成化就開始慢慢的用白眼狼來指代北涼,以泄心頭之恨。
宇文成化一心認為沒有宇文家當初的扶持,哪有今天的北涼侯。
宇文鴻儒看著手中書卷,目不轉睛的說道“塵嶽不過二十六歲,又出身寒門,他怎麼可能知道遺詔的事?我看呐,咱們這位北涼侯身後有高人相助啊!”
古色古香的書房中略微出現了一絲沉寂,一盞盞壁燈映射出來的燭光將屋子照的透亮。
宇文成化細細的品味著父親剛剛說的話,輕聲道“父親的意思是雪家?雪家想讓塵嶽封王?”
“或許吧。”宇文鴻儒緩緩合上了手中的書卷道“反正有一雙大手在推動著整件事。”
“那我們要不要阻止此事?難不成眼睜睜的看著塵嶽當個異姓王,爬到我們的頭上?”宇文成化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
當初第一次見麵,塵嶽隻不過是邊軍一個不起眼的將領,慢慢的在宇文家的支持下成了正三品的涼州將軍,南征結束之後搖身一變當了封疆大吏,幾乎和宇文成化平起平坐了。
要是這次再封為異姓王,那自己以後見到塵嶽還得給他彎腰行禮?這是宇文成化接受不了的。
寒門就是寒門,在世家門閥的眼中他們隻能是下人。
“阻止?拿什麼阻止?”宇文鴻儒撇了撇嘴“那可是先帝遺詔,哪家敢跳出來反對?”
宇文成化臉色一滯,有些不甘心。
“讓我擔心的不是封王。”宇文鴻儒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我宇文家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弄死兩位周姓藩王,一個異姓王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宇文成化看著父親走到地圖邊停了下來,皺眉問道“那父親擔心的是?”
“我擔心的是這裡!”宇文鴻儒伸出一根乾枯的手指指在了地圖上。
“遼東?”
“對,就是遼東!”宇文鴻儒眯著眼睛說道“封王之事應該隻是個鋪墊,北涼真正的意圖應該是想要掌控遼東!”
蒼老的聲音在屋中不斷回蕩著,宇文成化的臉色越來越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