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大咧嘴一笑“王爺,您就彆提了,您送來的官服穿起來還能乾活嗎?我師傅的那件早就放在箱子底下吃灰了,一次也沒穿過。”
說完墨大就一抬手,用袖子擦拭了一下額頭上滾落的汗珠,隻見那臉上又多了道黑印子。
這憨厚的樣子讓眾人忍俊不禁,隻不過塵嶽知道這墨大可沒看起來的那麼老實,不知道背地裡偷了墨虛子的多少酒。
“彥陵,這一年多辛苦了,戰事能勝你功不可沒啊。”塵嶽很是滿意的扶起了躬身行禮的皇甫彥陵。
這皇甫彥陵的性子幾乎和墨大完全相反,很是注重禮節。
自從北涼籌建問天司以來,皇甫沐隨行出征遼東,而皇甫彥陵幾乎就一頭紮在這虎背山中。
他不僅要統籌草原方麵的情報,還要時刻注意北涼境內和朝堂的動向,可謂辛苦備至。
若說皇甫沐還時常出現在眾人眼前,那這位大徒弟就是真正的隱居幕後。
“王爺,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這還有不少布局尚未展開呢。”皇甫彥陵坦然一笑。
“哈哈,待會兒咱們再詳談。”塵嶽一拍皇甫彥陵的胳膊,笑道“先去兵武司,看看兩位老人。”
既然出來迎接的是兩位大徒弟,那塵嶽不用猜就知道那兩個老頑童此刻肯定廝混在一起。
幾人在墨大的引路下走進了山穀,山穀被一座小山峰一分為二,一邊是兵武司一邊是問天司,近在咫尺卻互不乾涉。
如今這山穀可謂是大變了樣,先看問天司這邊,多了無數木屋。
之前露天乾活的墨家子弟們此刻已經全部轉移到了屋內,既能遮風又能擋雨。
墨大邊走邊說道“如今這裡隻作為兵武司總部,新式兵器的鑽研鍛造都在此處完成。
而大規模製式武器的打造已經挪了地方,都安排在了涼州幽州幾處較大的鐵礦山旁,取材容易又節省時間,我的幾個師弟分彆在各處擔任建造。”
塵嶽頻頻點頭,這些事都是事先彙報過他同意的。
畢竟這虎背山中的麵積可不足以打造數十萬邊軍所用的鎧甲、武器和弓弩。
眾人慢悠悠的走到某處空地旁,見到了讓他們忍俊不禁的一幕。
墨虛子老前輩正半蹲在地上,他麵前擺放著一具北涼軍從遼東運回來的鐵浮屠重甲。
墨虛子正在上麵敲敲打打,時不時的還掏出木尺在上麵比比劃劃做些記號。
而皇甫沐也撩著袖子蹲在一旁,不停的嘀咕道“你看看,人家打造的這重甲多精致,你這墨老頭徒有虛名吧,有能耐你也整一個給我瞧瞧啊?”
墨虛子黑著臉不說話,一點都不帶搭理的。
費了半天口舌的皇甫沐靈機一動,手掌悄悄的向墨虛子的腰間摸去,那裡正掛著一個咣當作響的酒葫蘆。
“啪!”
墨虛子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身上,怒罵道“老東西,我忍你很久了,想看我笑話我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想偷我酒!這可是我的地盤,小心我喊徒弟揍你!”
“嘿嘿,老家夥,你終於開口說話了啊,有能耐你再憋著啊!”皇甫沐大笑起來。
“哼!”
墨虛子冷哼一聲,氣的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