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行!
書院內的積雪早就被清掃到了角落處,左一堆右一堆,還有一個小雪人安靜的矗立在牆角邊。
十餘間書房分布在幾條走廊的兩側,距離適中,有一半已經坐滿了人影。
書聲琅琅,滿目學子。
“南有樛木,葛藟累之。樂隻君子,福履綏之。
南有樛木,葛藟荒之。樂隻君子,福履將之。
南有樛木,葛藟縈之。樂隻君子,福履成之。”
……
這般家國安康的景象出現在了邊疆之地,著實不可思議。
塵嶽幾人靜悄悄的從門外走過,倒也沒有出聲打擾。
投過大開的門窗,塵嶽發現每間屋子裡坐的學子的年齡層次都不同,有的十七八歲、有的七八歲。
有的人眼中帶著雀躍,有的人帶著羞澀,所有人都身著統一的青白長衫,應該是書院統一配發的。
賀宜生在旁邊輕聲的解釋道“這裡的讀書士子不按照出身和家境來分類,年齡是區分他們的唯一標準。”
以往的書院可能有錢的大戶子弟會有專門的師傅教導,但是在北齋書院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了,所有人一視同仁。
“公平合理,我讚同。”塵嶽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輕聲問道“這裡的學子大多是什麼人?”
“什麼人都有。”
賀宜生掰著手指頭念叨起來“各城官員的子弟、退伍老卒的子女、流落街頭的孤兒……”
“不管此前身份如何,進了北齋書院就都是我書院的學子,沒有尊卑之彆。”宋之鹿捋著胡須輕笑道“不管是街頭賣包子家王叔的女兒,還是涼州刺史的兒子,都一樣,哈哈!”
似乎站在這朗朗書聲之中,年過百半的老大人又不覺得冷了。
“宋大人說的對!哈哈!”賀宜生豎起了大拇指。
塵嶽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看著,每間屋子內都有一兩名講學的師傅,帶著學子們念誦著古書詩經,有板有眼。
“這些人想必都是宋大人的門生吧?”塵嶽輕笑道。
建立北齋書院的班底就是宋之鹿在國子監的學生,要是沒宋之鹿的影響力,涼州的這座書院可沒這麼快能建立起來。
“也不全是。”宋之鹿搖了搖頭道“半數是我在國子監的徒弟,都是些寒門出身。還有一些是涼幽本地有名望的讀書人,我就將他們請到了北齋書院講學。
至於臣和周大人、賀刺史,有空也會來書院中講講為官之道、利民之法。若是這些人以後能躋身官場,也算是從骨子裡給他們種下利國利民的職責本分。”
“這些事情本王就不操心啦,都交給幾位大人了,你們在這方麵肯定比我強。”塵嶽又開始做起了甩手掌櫃。
宋之鹿可是國子監祭酒,這種事還不是信手拈來?
“宋大人、賀大人,來了啊。”
就在眾人走到走廊的拐角處時,迎麵撞上了一位冷著臉的老頭,下巴上一撮白胡子梳的滑溜溜的。
“柳老,嗬嗬,我們陪王爺來看看。”賀宜生笑嗬嗬的說道。
塵嶽打量了一眼這個所謂的柳老,好奇他是何方神聖,似乎對於宋之鹿兩人的態度極為冷漠。
而且宋之鹿兩人的臉色也變得古古怪怪。
“哦,原來是王爺,有禮了。你們看吧,老夫去前麵瞅瞅,彆擋路。”白胡子老頭朝塵嶽彎了彎腰便徑直從涼王的身邊走了過去,還將三人給擠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