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泰清輕輕一笑道“陛下長大了,不可能再像小孩子一樣了。太後也應該適當的放鬆一下管束,免得引起陛下反感。說到底,他可是周朝的天子。”
國舅爺的話中還帶著一層隱含的意思,隻有陛下在他們才有權利,要是年幼的周承宣不親近他們了,那他們的權利就會隨風飄散。
“行吧,我以後會注意的。”上官婉容擺了擺手“說正事,此次巡邊我不去,你跟著陛下要多注意一點,安全是第一位的。
聽說此次宇文家要派那個長孫隨行,宇文成化稱病了,不知道是真病還是假病,彆在背地裡玩什麼花樣。”
太後有些憂慮,宇文家每次反常的舉動都會引起她的疑心。
“有太後坐鎮京城,料想宇文家不敢有什麼異動。臣估計宇文家是想曆練曆練那個長孫吧,也有可能是想和北境的涼王打好關係,年輕人在一起,好說話。”
“塵嶽要是真的和宇文家緩和關係,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啊。”太後略有些擔心的說道。
雖然此前塵嶽和宇文家的關係不太好,有點僵硬。
但是之前塵嶽入京受封,傳言說塵嶽和宇文家的長孫見過一麵,還相談甚歡,這麼看雙方也不是沒有冰釋前嫌的可能。
“聽聞兵部戶部這一年給涼地撥去糧餉屈指可數,至少在目前來看兩方還沒有走近的可能。”上官泰清低聲道。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兵部戶部對涼地摳摳搜搜的事情,但一直是冷眼旁觀。
兵部戶部都是宇文家的人,這麼做自然是宇文家故意為之。
宇文家和涼地雙方關係鬨僵的話,他上官家豈不是就能坐享其成了?
“那也不能不防,你此番前去要注意對涼王示好,我們還是那個原則,這兩家彆站在一起就行。”上官婉容晃了晃手指說道。
“所以臣才建議帶長公主隨行。”上官泰清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縱使這門婚事不可能,但是涼王好歹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有長公主這份情義擺在這裡,至少他會更偏向於皇室一些。”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算盤。”太後錯愕道。
感情上官泰清同意周芷鳳隨行是將她當成了上官家與塵嶽溝通的橋梁。
“太後心裡有數即可,不能告訴長公主殿下。”上官泰清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公主殿下性子清高,被她知道了肯定說我們這些長輩拿她當鬥爭籌碼,到時候麵子上掛不住。”
“知道了,我有分寸。”太後點了點頭,隨即揮揮手道“哥哥也回去休息吧,再過幾天就出發了,工部的事務儘快布置好,彆耽擱了陛下出巡。”
“諾,臣告退~”
……
京城,宇文府邸
老太傅的書房內坐著幾道人影,這是宇文府中這兩年來親人最多的一次。
不僅有宇文鴻儒、宇文成化,還有從隴西道趕赴京城的宇文星辰。
宇文成化最近抱病不出,宇文星辰就得替父出行,他代表的可不是兵部,而代表著宇文家。
明眼人都認為宇文家是要推出這位年輕的隴西道節度使進京了,這一次出巡就是鋪墊。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吊兒郎當的年輕人正斜靠在椅子上,細看其麵龐和宇文星辰還有幾分相似,隻不過體型略微臃腫了幾分。
他就是宇文成化的次子,宇文星辰的弟弟宇文皓。
宇文成化有三個兒子,老大宇文星辰,一直在隴西道管事,老二就是這個宇文皓,因為自幼調皮不學無術,所以被送到了嶽麓書院求學,說起來還是褚玉成、夜瀟瀟等一乾北涼將領的同門。
至於老三嘛,早就死在了北涼武關,成了叛軍的刀下亡魂,也順帶著成就了塵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