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行!
塵嶽扶著欄杆,看著這次被先前猛烈了好幾倍的攻勢,輕聲道“到底是完顏阿骨打的兒子,完顏弼帶兵的能力還是有的啊。”
“這是玩命了。”辛疾的眼中浮現出些許擔憂“李嗣鄴撐得住嗎?要不讓鎮遼軍動一動。”
“不用。”
塵嶽微微揮手“五萬對十萬,我們不用急著投入更多的兵力,好好看著就行,我相信陌刀軍擋得住。”
辛疾輕輕點頭,繼續抬眼看著戰場。
陌刀陣前,有一位名為陳池的軍卒,他隻是一萬陌刀軍中普普通通的一位百夫長,簡拔自幽州步軍。
陳池手中陌刀上沾滿了血跡,死在他刀下的燕軍已有三人,他的手臂已經被戰馬巨大的衝擊力震得發麻。
“喝!”
在看到又有一名騎卒撲來時,陳池猛然舉刀,一刀直直的捅進了戰馬的馬腹,戰馬哀嚎了一聲便轟然落下,重重的砸在了盾牌之上,染得一片血紅。
馬背上的燕軍也跟著倒下,在落地之前,他奮不顧身的揮出手中的彎刀,一刀就砍斷了一名涼軍的手臂,那名涼軍頓時就極為痛苦的跌倒在地。
“啊~給我死!”
陳池怒不可遏,猛地一刀俯劈而下,將那名落地的燕軍砍為兩截,等他再回頭看去時,那名被砍斷了胳膊的同袍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身體不斷的抽搐著,然後就一動不動。
“呼~”
陳池心頭一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不再去管死去的同袍,舉刀繼續迎戰。
下一刻,兩匹戰馬猛地撞擊著陣前的盾牌,同時馬背上的兩名燕軍舉著長矛高高躍起,整個人脫離馬背,兩人手中的長矛同時刺向了陳池。
陳池眼眶一縮,毫不遲疑的揮刀而出,一刀就將右側的那名燕軍捅死,但是左側的那杆長矛也緊隨其後的刺進了陳池的肩膀。
“嘶!”
肩膀上傳來的劇痛感讓陳池倒抽了一口涼氣,掙紮著舉起陌刀,想要還擊。
“噗嗤!”
那名燕軍趁著陳池喘息的空檔,獰笑著再度刺出了一槍,長槍刺進了陳池的胸膛,讓他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這一切都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身為百夫長的陳池半跪在地,兩隻手死死的握住槍杆,不讓長槍在刺入身體分毫。
而那名落地的燕軍也麵色漲紅,手臂肌肉鼓脹,拚命的想一槍刺死陳池。
鮮紅的血液不斷的從陳池的嘴角流出,陳池的眼中閃過一抹瘋狂,雙手一鬆,右手則向腰間的涼刀摸去。
燕兵隻覺得手上的阻力一卸,整個人隨著慣性倒向陳池,腳步顯得有些踉蹌,長矛也跟著他貫穿了陳池的胸膛。
陳池瞬間拔刀,用儘最後一點力氣嘶吼道
“犯我大涼者,死!”
“噗嗤!”
凜冽的刀鋒劃過了燕兵的咽喉,兩人就這麼麵對麵的跪著,同時戰死在這沙場上。
就像這一幕,每時每刻都在戰場上出現,雙方的士卒都殺紅了眼。
李嗣鄴看著玩了命的燕軍,怒喝道“開陣!”
“謔!”
陌刀軍瞬間變陣,前排的盾牌手向左右一撤,讓開了十餘條可供雙騎並行的通道。
正在衝擊拒馬陣的燕兵一喜,不管三七二十一,頓時就有近千人順著涼軍讓出的通道衝進了陌刀陣中,準備大殺四方。
李嗣鄴看著源源不斷湧入軍陣的燕軍騎卒,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這一幕也落在了遠處完顏弼的眼中,完顏弼眉頭一皺,涼軍怎麼會自己讓開通道,明明大陣還未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