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行!
沒一會兒,塵嶽等人就摸到了那夥燕軍的休息之地,黑暗中正亮著幾道火光,樹枝在火苗中刺啦作響,慢慢的化為焦炭。
他們隻是一隊尋常的燕軍哨騎,和塵嶽等人一樣,在這山穀中略作休息,不過他們可比塵嶽輕鬆多了,敢肆無忌憚的點起幾堆篝火,三三兩兩的圍坐在火堆旁烤火,還燒著開水,烤著一隻羊腿。
“小日子倒是過得不錯。”
隱藏在暗處的徐洛撇了撇嘴,自己等人隻能喝涼水,飯也吃不上熱乎的。
塵嶽朝著遠處指了指“看到沒,那個家夥就是旗語兵,待會動手悠著點,彆把他給弄死了。”
塵嶽手指的方向正好有一名靠在樹乾下休息的軍卒,腰間插著兩麵黃色的小旗子。
“知道了將軍,這家夥就交給我了。”徐洛獰笑著說道。
塵嶽隨即手一招,近半數遊弩手都舉起了手中的弩箭,直勾勾的對準了那群正在休息的燕軍,密林中頓時殺機四伏。
一群燕兵正聊的開心,時不時還發出陣陣笑聲,他們已經有好些日子沒碰上過涼軍的斥候了,所以心態都放鬆了不少。
“嗖!”
正當有一名士卒舉起水囊仰頭灌水之時,一支利箭從黑暗中飆射而出,先是射穿了水囊,而後徑直紮進了他的咽喉處。
“噗嗤~”
鮮血混雜著水流瞬間就打濕了他的衣衫,整個人連慘叫都沒發出,就無力的癱軟了下去。biai
剛剛還在談笑風聲的燕軍遊騎們刹那間就鴉雀無聲,一個個愣愣的看著麵前的死屍,陷入了呆滯。
不過呼吸之間,為首的百夫長就反應了過來,手掌連忙向腰中的刀柄摸去,聲嘶力竭的喊道
“敵~”
“嗖!”
可惜敵襲兩字還未說出口,一支利箭就送他下了地獄。
“有敵人!”
“迎戰!”
“嗖嗖嗖!”
燕軍頓時嘶吼了起來,有人連滾帶爬的躲避著羽箭,有人則慌不擇路的想要跑到馬群處,還有人則拖著中了箭的大腿在地上掙紮著。
很快箭雨就讓二十餘名燕軍倒地斃命,場麵一片混亂。
“動手!”
塵嶽瞬間抽刀,兩步就竄出了密林向燕兵撲去。身上爆發出來的殺意讓侯陵都為之一顫。
這位看起來年輕的武將還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
“殺!”
徐洛和侯陵緊隨其後,一步不落的跟在塵嶽的身側,侯陵隻知道,不管戰局怎麼樣,反正這位爺絕對不能出事。他雖然不知道塵嶽的具體身份,但是從出發前衡印陽對自己的再三叮囑之中他可以猜到,這人絕對不是尋常的武將。
“當當當!”
塵嶽一腳踩在一具屍體上,身體高高躍起,連續三刀俯劈而下,頓時就砍死了迎麵而來的一名燕軍。
而後塵嶽的身形毫不停滯,揮舞著彎刀就衝進了人群中,和一般的士卒一樣,拚殺在第一線。
近百號涼軍精銳儘數湧入戰場,將四周圍的密不透風,絕不放跑一名燕軍,剛剛還安靜異常的山林轉眼即就爆發了大混戰。
徐洛和侯陵兩人也不甘示弱,跟在塵嶽身邊左衝右突,幾乎刀刀見血,刀刀建功。
……
戰鬥結束的很快,沒一會兒山溝中就躺滿了燕軍的屍體,涼軍將士們正在把他們身上的給扒下來,手腳麻利的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徐洛則拎著一名瑟瑟發抖的燕兵來到了塵嶽的麵前,一腳將其踹翻在地“跪下!”
這名燕軍正是斥候中的旗語兵,此刻他已經被嚇得說出話了,這大冬天的,鬼知道從哪冒出來這麼一幫殺神,幾乎毫不費力的就將己方斬殺殆儘。
他本來還打算吃一口熱乎的羊肉呢,現在好了,自己成了被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塵嶽坐在山石上,用紗布輕輕的擦拭著刀身上沾染著的鮮血,嘴裡隨意的問道“你是旗語兵?想活嗎?”
那名俘虜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腦袋就點個不停,開玩笑,誰不想活?
“想活可以,但是你得給我們帶路。”塵嶽微微一笑,麵龐在篝火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恐怖森然。
“請,請問大人,你們需要小的帶去哪?”俘虜哆哆嗦嗦的問道。
“嗬嗬,去你們軍營的外圍走一圈,不用太深入,怎麼樣?你的小旗子對我們有用。”
那名士卒眼眶子一凸,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塵嶽的用意,這夥人膽子也太大了,這麼點人就想闖進軍營,嫌命長了不成?
再說了,要是自己給涼軍帶路,就算他們把自己放了,怕是自己也難逃一個死罪。
燕軍軍律之嚴苛和涼軍可是不分上下的,臨陣退縮都是殺無赦,更何況給敵人帶路呢。
徐洛見俘虜支支吾吾的不肯說話,瞬間就舉起佩刀搭在了他的咽喉處,冷冷的說道“要麼聽我們的,要麼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