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中,吳良駕著馬車,又行了二三裡,眼前突然被一座大山遮住了視線。
那座大山又高又峻,鬱鬱蔥蔥,雜草野花散布林中,顯得生機勃勃,毒蛇怪蟲隱藏其間,伺機傷人。一條條清澈的小溪從山中奔流而出,在山腳彙成一條小河,向南方流去。
大山中隻有一條崎嶇不平的窄小山道可以通過,山道極窄,僅能容一人一騎勉強通過,馬車卻是萬萬過不去的。
吳良停下馬車,將馬鞭擱在一旁,掀開車簾,推了推熟睡中的公孫搖金,無奈地道“金兒,快醒醒!馬車沒辦法再走了,剩下的路隻好走著去了。”
公孫搖金“嚶嚀”一聲,緩緩醒轉,傻傻地問道“吳良哥哥,咱們這是到了麼?”
“傻丫頭,哪有那麼快。山道太窄,馬車無法通去,咱們得步行走出大山啦。”吳良摸了摸公孫搖金的秀發,有些發愁。
吳良愁的是,公孫搖金這大小姐,從小錦衣玉食,呼奴喚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身子嬌弱,這幾十裡山路,她怎麼走得出去?想來想去,隻有委屈自己,背著公孫搖金走完這崎嶇難行的山道啦!
“嗯!”公孫搖金應了一聲,從門簾的缺口處鑽了出來,輕飄飄的落在了馬車外,歐陽蘭蘭急忙跟著下車。
公孫搖金微微伸了個懶腰,完美的身體曲線暴露無遺。
吳良乾咳了一聲,把頭轉向了一旁的草叢中。
“小姐,你這是做什麼?若是讓彆人看見了,成何體統。”歐陽蘭蘭上前拉住公孫搖金的纖手,勸道。
“怎麼啦?歐陽姑姑!”公孫搖金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
“小姐,以後可不許在人前做出如此不雅的動作,若是讓彆人瞧了去,你的清白……”歐陽蘭蘭苦口婆心地勸道。
“嘻嘻,知道了!”公孫搖金可愛吐了吐舌頭,一指一旁山腳下的小河,拍手輕笑,“歐陽姑姑,人家要去洗漱了!”說罷,足尖輕點地麵,像一陣風似的,向河邊奔去。
“小姐,你等等我呀!”歐陽蘭蘭不會武功,急得滿頭大汗,提起裙角,急急追了上去。
吳良口中了叼著一根草莖,輕輕地嚼動,一股淡淡的青草甘甜在口中慢慢散開,充斥整個口腔。
吳良斜坐在馬車旁饒有興趣地望著河邊,歐陽蘭蘭正在服侍公孫搖金洗漱,心中暗暗忖道“做女子,真他媽麻煩!”
吳良正想著,突然拉車的馬兒一聲悲嘶,被從土中冒出的一根長槍貫穿腦門,一命歸西。
吳良從地上一躍而起,拔出身後的真武劍,不禁大怒,這馬兒跟隨吳良多時,吳良早就把它當做親人朋友對待,馬兒被人偷襲致死,吳良豈能不怒?
吳良左腳一踏地麵,身子躍上半空,一招“拔草尋蛇”已告出手,劍qi縱橫間,地下傳來兩聲慘呼,顯然偷襲之人已中了吳良的劍qi,死於非命。
而公孫搖金也遭到了突襲,她剛剛彎下腰,雙手捧起一窪水,正要洗臉。小河中突然衝出一枝水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公孫搖金腰間的“天樞”、“水道”二上。
公孫搖金身子一僵,摔倒在地,動彈不得,急得大聲呼救“吳良哥哥,快來救人家!”
正剛此時,水中突然鑽出一個身穿麻衣,口銜彎刀的獨臂老嫗。那老嫗在半空中轉了個身,左手緊握著單刀,直直朝公孫搖金門麵劈落。刀法又急又快,公孫搖金被點中道,無法起身閃避,嚇得花容失,目瞪口呆,隻得眼睜睜望著急速劈向自己,無可奈何。
當此千鈞一發之際,仆婦歐陽蘭蘭張開雙臂,攔在公孫搖金身前,義正言辭“彆傷害我家小姐!”
那獨臂老嫗心中大怒,急忙收刀,重重落地,刀指歐陽蘭蘭,喝道“給老娘滾開!”
“有我在,你彆想傷害我家小姐!”歐陽蘭蘭不為所動,大義凜然。
“不知死活!給我滾!”獨臂老婦大喝一聲,一腳將歐陽蘭蘭踢飛了個跟鬥,重重地摔在一旁。
獨臂老嫗冷笑一聲,轉過身,伸出鬆樹皮似的粗糙大手,朝公孫搖金脖頸拿落。公孫搖金嚇得趕緊閉上了雙眼。
歐陽蘭蘭被老嫗一腳踢飛,額頭重重磕在一塊山石之上,血流滿麵,眼前直冒金星,痛不可當。過了好半天,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歐陽蘭蘭見老嫗又要向公孫搖金下毒手,便不顧頭上重傷,瘋了似撲了上去,抱著老嫗的左腿,隻是不肯鬆手,哀求道“你彆殺我家小姐,你要殺,就殺我!”
“你想死,老娘成全你!”獨臂老嫗怒了,真得怒了。老嫗也顧不上捉拿公孫搖金,左手一翻,狠狠一掌按在歐陽蘭蘭頭頂之上。
歐陽蘭頭天靈蓋被震成七八塊,嘴角泌出一縷鮮血,把頭一歪,一命嗚呼了。
“歐陽姑姑!”金孫搖金淚眼迷離,哭得泣不成聲。
歐陽蘭蘭這位忠心耿耿的仆婦,至死都沒有鬆開抱著老嫗左腿的手掌。
獨臂老嫗殺了歐陽蘭蘭,這才發現,歐陽蘭蘭手掌上的指甲,已深深嵌入皮肉中,抓得死死的。
獨臂老嫗摳開歐陽蘭蘭的手指,一把抓起哭得梨花帶雨的公孫搖金,將手中彎刀架在公孫搖金脖頸之上,得意洋洋,對著不遠處的吳良,不停地吆喝“吳良小子,快快拋下兵器,束手就擒,否則我就你的小相好,一刀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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