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遠古嫁野人!
沙奕醒來的時候,在葉子的縫隙裡看到月上中空,已經深夜了。
她隱約記得,自己哭得迷迷糊糊,是男人把她抱過來的。
這是個不大的山洞,隱藏在一片類似芭蕉樹的大葉子裡,地處位置算是比較高的,一般夜間捕食的大型動物基本不會來這種地方,而且,男人用幾塊巨石堵了洞口,雖然不夠嚴實但還是很安全的。
想到那個男人,沙奕微微有些煩悶,石頭是從外麵堵著的,他現在不在山洞裡。
她心裡其實是有點不願意見到他的,可若沒有他的話,她又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尤其是此時此刻,她又有些矛盾地想要他在她身邊。
她一向不是膽大的人,如今又身處遠古,正值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獨自一人。
思緒萬千時,洞口的巨石處傳來一陣不大的響動。
沙奕立刻緊張地爬起來,躲到一處亂石後麵。
一束明亮光線照進來,高大身影一閃,輕微的響動後,光線消失,巨石再度堵上。
是那個男人,他回來了。
山洞雖被封了大洞口,但一側洞牆上有不少細小的小孔,所以光線並不是太暗,她能很容易辨認出那個男人的樣子。
男人到她之前躺著的地方走了圈,沒有找到她,似乎有點著急,滿山洞亂走。
沙奕這才慢慢從亂石後麵走出來。
男人鬆了口氣,走過來拉她坐在他鋪下的獸皮上,從身後取出一大把潮濕的植物根莖放進嘴裡,嚼了會吐出來按在她被巨蚊叮咬的兩處。
似乎,他深夜出去就是為她尋找這種植物根莖。
她雖仍是排斥這裡的一切,但心下還是不免為男人的所做動容。
他對她,簡直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
沙奕忍不住偷偷側過頭看這個活在遠古的男人。
山洞裡,光線不暗,卻也不夠明亮,細心為她塗藥草的男人並沒發現她的偷窺,依舊在認真嚼草莖按草莖。
有了光線的掩護,男人的專注讓沙奕開始肆無忌憚,她打量了他許久,在準備收回目光時發現他粗壯健碩的臂膀上劃破了一道長而深的口子,血色未曾凝固,尚有繼續流的趨勢。
比對了下自己被巨蚊叮出的大包,男人的傷顯然嚴重多了,但他渾然未覺。
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若是這個男人可以到現代去,她跟他一起生活似乎不錯,畢竟他看起來確實很可靠。
下一秒,沙奕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可是個遠古野人啊!
她這樣一個現代人,要是跟遠古人生活在一起……沙奕腦海裡突然飄過一句話——多好的一棵好白菜,竟然被豬給拱了!
沙奕一個沒憋住笑出聲來,男人的目光立時轉移到她臉上。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釋然。
說起來,從她開始哭的時候,他看她的眼神便滿是擔憂,這一刻她笑,他好像長舒了口氣,看起來也沒那麼緊張了,儘管,他大概並不知道她為什麼笑。
也就是這會,男人終於把所有嚼碎的草莖都按到了她的傷處,然後仔細理了理她坐在身下的獸皮,側身又扯出一張薄薄的獸皮遞給她。
看起來,這張小些的獸皮是給她用來當被子蓋的,雖然這個地方白天熱得要命,但夜晚的溫差跟白天還是比較大的。
接過獸皮,沙奕看到男人拿出幾張那種大葉子在她身側鋪開,末了,重新坐了下來,朝她說道“沽那瑪。”(注釋沽那瑪睡覺吧。)
沙奕猜想那是讓她睡覺的意思,但她沒動,眼神再次落在男人那隻受傷的臂膀上。
血液已經流了下來,那道傷口或許比她想的還嚴重。
感受到她的目光,男人也轉過臉看自己的臂膀,隻掃了一眼,他向她聳聳肩,做了個無所謂的動作,但下一秒他立馬往後挪了又挪,一邊隨手抓了片什麼葉子,胡亂擦了擦。
擦完,他衝她嗬嗬傻笑了兩聲,有些討好意味。
那傷口在男人粗魯又胡亂的擦抹下又溢出更多血色,沙奕莫名有些心酸。
或許,經過蛇血事件,在這個男人眼裡,她大概是極度討厭血的。
他處理兔子時,明明靠著小湖邊更方便,他卻不讓她瞧見;現在他受傷了,卻要在她麵前一下挪出那麼遠,隨便拿個臟東西擦那很嚴重的傷口……
然而從這兩天的接觸來看,他應該是特彆喜歡與她更靠近些的……現下裡她竟對這男人生出了幾分心疼。
眼瞅著男人大有起身“逃跑”的動作趨勢,沙奕怕他再做出什麼對傷口不好的出格事情,趕忙撲過去一把扯住他。
男人似有些不太情願,但好像又不願意拒絕她,便任她扯他坐下,麵上則是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
沙奕默默囧了,認真查看了下男人手臂,小心將傷口周圍沾上的一些臟汙拈掉,然後將自己肩上粘著的植物根莖扒了一些下來,在傷口上輕輕擦了擦,又將周圍的血漬去除乾淨,這才作罷。
在她的印象裡,像男人這種傷口,還是不要不透氣處理比較好,因著他的胡來,她本來想用水幫他洗乾淨的,可惜山洞裡沒有水,即便出去取了來,也還是要煮沸才行。
她不想他在大半夜再出去折騰一次,這對傷口也並無什麼利處,所以先將就一宿,但願不要化膿才好。
做完這一切,沙奕一抬頭,發現男人又在直勾勾盯著她,眼中綽約著不可置信的喜悅。
果然還是死性不改……沙奕有些尷尬地猛推了下男人。
男人沒料到沙奕會大力推他,猝不及防,一下被推得躺在了大葉子上,卻是沒發怒,反而爽朗地笑起來,也伸臂扯了她一把。
沙奕一下被扯得摔了下去,整個人直接落入了男人的懷抱,不很疼,但也並不舒服,因為男人的肌肉太硬,沙奕覺得腰部還是被擱到了,有一股酸酸的痛感。
她有些惱火,伸手捶了下男人的胸膛,還想再捶時,想起男人還受著傷,便又挫敗地放下手去。
男人再次發出一聲愉悅的笑,猛地將她緊緊摟住,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